第2章 罪奴盛怀 内阁当差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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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辰时未到。

    芙源殿内,白玉檀香庸庸扰扰,迷雾四散,清香皆弥。

    白芍跪在团蒲之上,低下身子沏着金山茗雾茶,恭敬的抬手递了上去,“郡主——”

    那纤细葱白的指尖,轻轻触及接过,微低下高贵的额头,呷了一口,嗓音含着清脆道:“皇伯伯怎么说?”

    “陛下说郡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辰宴必须在宫廷里设办,不能离宫。”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尉迟鹭直起身子来,砸了手中晶莹剔透的翡玉茶杯。

    白芍连忙低下身子,磕着手臂伏在地下,身子颤抖。

    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凤鸢国最尊贵的女子当属建平郡主?

    父王是开辟先朝的元勋,本朝君王的同胞嫡兄,母妃是朝堂之上正一品的首辅大人嫡女,本家祖上更是承袭了爵位。

    建平郡主自幼便是太后娘娘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嫡孙,磕不得碰不得,广平王为国捐躯之后,王妃追着自缢而去,便被太后娘娘接到了宫中亲自抚养,地位名声高比公主。

    其人狂傲不羁,不可一世,就连尊位之上的陛下,都对其敛了三四分的光芒,更何况他们这些卑贱的宫婢?

    莫不说随意的打杀了,就说是前朝的事,都能插进去手。

    只要不触及底线,陛下睁只眼闭只眼,不止是看在兄长兄嫂的面上,更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颜面之上,对她这个孤女多有照拂。

    宫中,何人敢惹?

    尉迟鹭看着烦躁,挥手道:“退下去!”

    白芍恭敬的叩首行礼,“奴婢告退!”

    殿门缓缓被关上。

    尉迟鹭抬步进了里间,躺在了靠着窗户边处的美人软榻之上,沐浴着那一小室的暖阳,心里却如坠冰窖。

    难道还是逃不掉吗?

    前世的选择,皇兄的逼迫,以至于让她踏上了前往蛮夷之路的和亲,嫁给了鞑喇纯王——莫哈敦行。

    啧,日日供人赏玩,宛若下贱的婢子一般,任人差遣,把她那恣意高贵的骄傲放在地下,随意的踩踏折辱,关在帐篷中,逼迫她跳那些歌坊的媚舞,夜夜笙歌,比那献身的舞女还不如,这些滋味,可不好受啊!

    难不成,这样痛苦的折磨还要让她再经历一遍吗?

    不,她尉迟鹭的人生,必得她尉迟鹭来做主!

    今生今世,她便是要知道,那仰人鼻息的滋味,比之下嫁蛮夷,又有何不同?

    只是她若不出宫,这人,又从何找起?!

    这个该死的罪奴盛稷不在宫中,难不成还在宫外?

    她又算算这个时日,思虑道,难不成这盛家还未有造反的打算?于是她让白芍去提议,她此次的生辰宴要出去办,她要出去找这个人。

    没想到,此事办砸了,她被困在宫廷里,如同一只等待死亡的金丝雀,无法自救,更无法等着他人来救。

    “郡主——”外面突然传来白术急促的叫声,她没有吩咐,白术不敢进来,只能跪在宫殿外,大声道:“郡主,奴婢见到您要找的人了!”

    一瞬间

    尉迟鹭慌乱的下了榻,往外殿跑去,身上那火红色的轻纱蹙金绣云霞批拖曳在地,像一条长长的火龙,高贵,优雅,晕染了地面一圈的红意涟漪。

    宫殿外

    烈焰当空,云白散开,桐叶肆意蹁跹落下横飞,秋意浓稠。

    她站在殿门之上,棕黛的眉目之间染上微不可闻的喜意,居高临下的看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果真是那个人?”

    白术触地低声道:“奴婢万不敢欺瞒郡主,奴婢亲耳听闻他们叫他——罪奴盛怀。”

    “是他了。”尉迟鹭大喜,唇角弧度微翘,越过她便往宫院外跑去,“快带本郡主去见他!”

    白芍白术忙抬步跟上。

    盛怀是盛家之子,盛家罪恶滔天,欺君罔上,理应诛九族凌迟而死,但众臣皆劝,陛下大发慈悲,扬言他只要过了廷狱监能够活着出来,就饶他一命。

    廷狱监里的人都受过高位上的人明里暗里的吩咐,是以什么刑罚都往他的身上招呼。

    奈何他一个翩翩少年,皮肤精细,身子娇贵,熬不住极刑,当场便昏了过去,血红染白了竹衣,在肮脏的地界里渲染,刺目灼人。

    刽子手嗤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刚要落下,便被人给呵停。

    “慢着!”

    众人惊愕的看去。

    便见尊贵的建平郡主踏步而来,容颜冰冷娇贵,气质绝城无比,红唇娇艳欲滴,倾吐:“我要他!”

    盛怀忍着全身的剧痛,轻颤着睁开双眸,只见面前立着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她的桃花眸冰冷而妖艳,瞳眸似绯色似粉色淡然,说出的话却像一座山一般压的他们不敢出声反驳。

    她走过来,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扬声:“怎么,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