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入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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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紫铜香炉,此时正点着熏香,袅袅轻烟自空中弥散,闻起来令人心情愉悦。

    小室六面向阳,窗明几净。布置洁净淡雅,彰显出其主人品味考究。

    微祈宁环视一周,最终定在窗棂底下那场未尽的棋局上。凝神片刻,上前轻轻捻起一枚黑子,正要落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嗓音,既熟悉又陌生。

    “你懂棋?”

    她闻言回首。

    陆无砚褪去铠甲,只单披着件苍青长衫,清清泠泠的,就好像阳光下风雅的竹。

    微祈宁无端想起“斯文败类”几个字,再联想到这副皮囊底下的真面目,这词用在他身上也算恰到好处。

    “将军。”她微微颔首。

    面对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内室的不速之客,陆无砚也不恼,反而浅笑着指指棋桌旁的矮凳,“坐。”

    微祈宁警惕地看着他。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今天的陆无砚无论表情还是言语都友善的过分,搞得他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结合他前两天心狠又毒舌的做派,怎么看也和“友好”二字沾不得边。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立马在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结果她这边想了无数种见招拆招的方式,那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会下棋吗?”

    “……啊?”

    见她疑惑,陆无砚又不徐不缓地重复了一遍。

    “会下棋吗?”

    微祈宁眉头微蹙,将这句话仔细在脑子里转了一番,确定没埋任何坑以后才斟酌道:“略知一二。”

    陆无砚就势在白子方落座,浅笑着将身体后仰调成舒服的姿态,掌心斜向上作出“请”的手势。

    “黑子先行。”

    说话也是长居高位之人特有的,绝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即便是坐着,需要微微仰头才能正视她的脸,气场上也分毫没有变化,还是惯于居高临下的神态。

    微祈宁眸里拢了层暗色,索性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抬手撩起衣裙下摆,迎着他温煦又带些玩味的眼神微笑坐下,指尖处仍捻着方才那枚黑子。

    “啪嗒。”一声轻响,子落天元。

    她先手,却没有选择把棋子下在最常规                                                稳妥的角落,而是正当当落在最中心那处黑点上。

    天元开棋,先手弃一子。

    古代围棋亦象征阴阳,白为乾,即天,黑为坤,即地,自古以天为尊,尊者当先行。

    她这一举动,相当于将陆无砚饶的半子又给了回去。

    “棋艺不精,还望莫要扫了将军兴趣。”

    陆无砚眉梢一挑,紧跟着落下一枚白子。面上仍气定神闲:“无妨,随性即可。”

    微祈宁没有接话,重新捻起一子落在角落。

    逞能一下就够,再多就不礼貌了。

    陆无砚见状轻笑,掷了白子落在对角。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皆专心致志地研究手下的棋盘。几番对局过后,场上已现焦灼局势。

    黑子与白子各占据两处角落,布局严谨,寸步不让。

    微祈宁所操控的黑子更是攻势如潮,步步杀招,一寸一寸的侵袭着地盘,杀的白棋接连下撤。

    与她步步逼人的凌厉不同,一贯独裁的陆无砚,棋风竟意外地柔和稳重。同他本人个性倒是两模两样。

    微祈宁想着,又从棋篓里捻起一枚黑子。夹在葱白的指尖细细摩挲着,片刻后放在棋盘上,与一早布好的棋子形成围势。轻笑抬眸,其吞并心思昭然若揭。

    “将军,危险了。”

    陆无砚接收到她挑衅的话语,面上仍旧淡定从容,半分不为所动,视线始终盯在棋局上,似乎对于这棋还有很多忖量。

    须臾,他伸手,在黑子最中心处反落下一白。

    断棋吗?

    在黑子如此肆无忌惮的围困下,白子还执意落在这里,和主动认输有什么区别。

    对于唾手可得的胜利,微祈宁却并无开心之意,反而更多觉得意外。

    她在之前的任务里专门研究过围棋,虽没学出个好歹,但也绝对能吊打一大半自诩懂棋的人,若与旁人对,此局下有十足的信心将其压制到死。

    可对面是陆无砚,是个一贯深谋远虑的将军。

    基于此,她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在接下来的回合时更加谨慎的落子。

    然,相较于微祈宁的锐中有细,陆无砚接下来的路数显然更为大胆,几番回合不带思考的接连落子,黑子一落白子立马咬上去,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搞得微祈宁御棋的手也愈发犹豫。

    因为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下,都没办法破了陆无砚直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