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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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些荣誉,《洲春月》才能卖到这么好的价钱。”
桑蒙先生:“我说了,《洲春月》不是我画的,是我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件作品。”
“既然如此,”陈双赢:“那你一定见过第三幅油画了?”
桑蒙先生:“你是想知道第三幅画的内容吗?”
陈双赢:“我的老板很想知道!”
桑蒙先生把手机递给了陈双赢,上面是第三幅油画《洲春月·下旬》的照片:“这就是我母亲最后完成的那幅画。”
“那可以说说关于你母亲的事吗?”陈双赢一边研究着照片,一边说。
……
“嘿,嘉华!”丹突然坐到了王嘉华的身边。
王嘉华吓一跳:“你坐过来干嘛?”
丹低下头,神神秘秘地问:“你找到内鬼了吗?”
“内鬼?不就是你吗?”王嘉华试探性地回答:“你知不知道任务已经快失败了?这么困难的情况你还这么开心,你一定就是内鬼吧?”
丹:“啊?我要是内鬼我还来问你干嘛?”
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前两场竞拍的过程来看,王嘉华心中已经有一个内鬼的人选了。
丹:“那我们一起说?”
王嘉华:“难道你也看出来了?”
丹:“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时,拍卖师走上了台。
很快,随着帷幕先开,《洲春月》的第三幅作画——《下旬》也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
“我的母亲……”桑蒙先生:“我并不怀念她。”
陈双赢:“发生什么事了吗?”
桑蒙先生:“虽然她教了我画画,但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也没有给我一个幸福的童年。”
陈双赢:“可以具体说说吗?”
“我本来不想提这些旧事……”桑蒙先生:“儿时,我和父母住在乡下。我们的 家是在河流中的一座孤洲上。我很喜欢那个洲岛,上面有很多我开心过的回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时光。但很可惜,这些美好的回忆只存在于我12岁以前。”
“12岁那年,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趁父亲不在家,带着别的男人回来家中。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在外打工的父亲跳楼自杀的消息。”
“后来,城市里的人过来,说要在这条河上修一座新的大吊桥,要把原来的桥全部拆掉,这整座洲岛也要全部挖掉。他们给了每个人家里一大笔拆迁费,但我们家领到的钱,全都被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独吞了。”
“我们的房子没了,整座洲岛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华丽的吊桥横跨于河流的两岸。”
……
拍卖会现场。
与第一幅画正好左右相反,《下旬》的画布上,左侧是一座长吊桥从宽大的河流上伸向右边,右侧是陆地,几栋矮房,几条道路穿插其中。
……
桑蒙先生:“男人带着拆迁费从人间蒸发,母亲把我扔进了托儿所,然后也失踪了。几年后我考上了艺术大学,无意间听说了母亲的消息——那时的她因为赌钱和组织□□,被关进了监狱。”
“她在监狱里待了20年。她出狱的时候,也是我油画事业的巅峰时期。她找不到工作,想要来找我。我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我不希望业界和其他人知道我有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母亲,所以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只是每年定期给她汇了生活费。”
“这样的状态又保持了16年。直到八年前,我检查出了青光眼,便彻底结束了我的绘画事业。我的妻子早逝,孩子们也疲于奔波,母亲为了照顾我,便搬来了我的住处,直至她生病离世。”
陈双赢:“那么,那个《洲春月》的系列,就是她在你家照顾你的这段时间画的。”
“是的。”桑蒙先生:“母亲虽然品行恶劣,但她艺术造诣却很高。儿时在洲岛上,母亲经常会教我绘画,那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从考上心仪的大学,和心爱的女人结婚,到屡获大奖、成为名人,获得全世界的认可,坐拥荣誉与财富……桑蒙先生这60年的人生感受到了一个平凡人所追求的一切美好,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可桑蒙先生永远忘不掉的,是那藏于记忆深处的母亲,背对着他坐在画布前绘画的场景。
这幅场景伴随了桑蒙先生的一生。虽然不记得母亲画的是什么,但母亲拿笔调色的身影总会让桑蒙回想起童年的那个家。
“这幅《洲春月》……”陈双赢看着王嘉华发来的照片,将《洲春月》的上、中、下三旬拼在了一起:“三幅画连在一起,是一座很长的吊桥连接着河流的两岸。”
《上旬》,吊桥从左侧陆地延伸至右侧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