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一时有些恍惚。记忆深处的一些身影和女孩有点重合。

    “为什么？”

    “因为你cos的是我偶像。”女孩理所当然的道:

    “同样到大腿靴子，一样的上装，甚至发型都一样，这么敬业，我当然要帮你。”

    这样的理由吗。石韵有点啼笑皆非。这算是和那个明星撞脸了？

    “你偶像谁啊？会和我穿的一样？”

    “切。还装。”女孩不屑一顾。“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租？”

    “租。”

    地方不远，步行半小时就到了。两层半阁楼，一楼租出去作生意，二楼自用，三楼小小的一个半间，就是石韵新租的房间了。

    “这里是厨房，卫生间那边，你可以用一楼的公用浴室，二楼禁止——”

    女孩说话像机关枪，一口气把需要注意的交待完毕，“请一定注意整洁，这一点一定一定要注意，我爸最反感不讲卫生的人——”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嗯。好极了。认识一下吧，伊丽，城西运动电台的实习生，还没有正式转职——”

    “还以为你是学生。石韵。预备猎人，冒险者，和你一样，也没有正式转职。”

    “你真搞笑。”

    女孩眼睛笑成了月牙，“骗人也要看看对象啊。就你这模样，还预备猎人，有在街头表演行为艺术的预备猎人么？”

    石韵有点难堪。搔了搔头，“那是他们不识货。不接纳我是他们的损失。”

    女孩笑的更厉害了。

    “吹牛，不过我喜欢听。接着吹，继续啊。”

    “你这还能愉快的聊天吗。”

    阁楼很小，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再加一张椅子后就没多少空间了。

    “你要不要去买点洗漱用品？楼下就有，万一要是没钱，可以先欠着——”

    “不用。这点钱至少还有。你的租金是多少？我先交一个月给你。”

    “切。你留着吧。先说好，我只能收留你两星期，两周后我老爸回来，那时候他要是不同意，我可就不敢再留你了。”

    “没事。你已经帮我大忙了。对了，第一次见面，你怎么敢放心把我领回家，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我认得出是好人还是坏人——”

    女孩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从厨房里拿出很多面包，装了满满一大袋，外加一袋午餐肉罐头，火腿，培根，压缩蔬菜，像是有一个简单的聚餐晚会。

    “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在山上聚会，顺便作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愿意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你们是要去聚餐吗？”

    “不，这是他们的工作餐。明天和后天加上外后天三天的伙食。如果你去帮忙，那么就有你的一份。”

    “哦？免费的早餐和午餐？好极了，他们都干些什么？”

    “一些机械组装的活儿。对了，起重机你会操纵的吧？”

    “当然。那非常简单。”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出发。”

    所有的负重理所当然背在石韵身上，出门踏上马路公交，石韵忍不住有点恍惚。

    一切都变了，就它一点没变，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有种时光重叠的感觉。

    “咦。你这表情还真像个诗人。我有点相信你真的是作街头艺术的了。”

    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加上深刻的洞彻，有一种矛盾加上阳刚之美，伊丽甚至沉迷了一瞬间。

    “你的三弦琴呢？太像了，完全就是那种弹着琴，行走街头，欺骗无知小姑娘流泪的那种无良诗人，说，你骗过多少个了？”

    “算上你的话，仅仅只有一个。这答案你满意么？”

    “瞎说。”

    女孩偏过脸，不太敢看他了。

    我真不是那意思……

    眼看着气氛往尴尬的程度发展，只能没话找话打破沉默:“你朋友一直住在山顶？他们在那里作什么？”

    “工作。他们在造一些好玩的东西，到时候会有惊喜的，我保证。你会喜欢他们的作品的。”

    好吧。总算不那么尬了。

    “动力伞？连体滑翔衣？木头滑翔飞机？你们是飞行爱好者？”

    少女总算重新多了点笑容。

    “切。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幼稚？这么大人了，还玩cos。那是人家中学生的专利好不好。”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在cos……

    天聊死了，只能继续尬下去。

    坐上缆车，耳膜受压，带来微微的失重感，摇摇晃晃升到山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空感还是很让人提心吊胆的。

    山顶空气很好，视野也是极好，极目远眺，一览无余，心胸忍不住就开阔起来。

    接下来没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