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事不也没表演成嘛。”

    “我？我表演什么呢？”

    “秦董事刚才不是想上台高谈阔论一番嘛。”

    “我那是想为你镇住场子啊！”

    “为我镇住场子？秦董事不是来砸场子的嘛，那个挑事的人，难道不是秦董事安排的？”

    “大侄女，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们是联盟啊，那个人，我猜是邓非凡安排的吧。”

    “秦董事，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有必要骗来骗去吗？邓非凡都已经能把康总给推出来了，再安排一个挑事的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大侄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手上拥有的一切全被人给收回了，换谁都难以接受，怎么说呢，还是让我这个长辈来教教你吧，以我纵横商场多年的经验来看，别人给的，都不牢靠，只有自己挣下来的，才能紧紧地拽在手中！”

    说完，秦可城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摆摆手，便离去了。他与琳嘉间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但临了给出的这个道理却是触动了琳嘉的心。

    “别人给的。。。。。。别人给的。。。。。。果然不牢靠啊。”

    会场里的其他人都走了，琳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景致，金融城依旧，只是她已然一无所有了，众叛亲离感愈强，心中愈是惆怅，但，琳嘉无人可诉，连曾今的师父朱濠宸都站到了邓非凡那边，与她渐行渐远。无助、彷徨，是她此时最深刻的体会。

    一周后，琳嘉来到如海集团，来到曾今的办公室，现今康如海的办公室，面见她的海叔。

    “海叔，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就不该备下那份授权书。”

    “可是，海叔，我把如海集团撑到了现在，而且，今年的利润状况非常良好。”

    “琳嘉，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海叔，邓非凡到底对您说了些什么？让您如此误解我？”

    “我没有误解，我看得真真切切，你主导的邓氏多元化经营战略不单单是拔苗助长，更准确的说是在杀鸡取卵！先造势，然后把邓氏的股价推高，接着，锁定利润，让如海不计后果地退出，留下一地鸡毛给创始人，这一波操作是我们如海这样长期投资者的做派吗？”

    “海叔，邓氏只是一个投资标的，投资周期越长，越容易对标的产生感情，您教过我的，不能对投资标的产生感情，这样会影响决策！所以，我选择一个可以短期获得巨额收益的方法，不好吗？”

    “短期获得巨额收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邓氏集团？这是叶兆伟教你的吧，他那是和叶传镇学的！再下去，他就要教你操纵股价了吧？如果我没醒过来及时制止你的话，那将来，你和叶涵心会是一个下场！端木琳嘉，合法合规是底线！”

    康如海的话越说越重，让琳嘉感觉透不过气来，但她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海叔，我没有想要操纵股价，我只是想让邓氏得到投资者的认可，能够迎合潮流的邓氏，不是更容易得到认可吗？况且，多元化经营对一家集团公司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琳嘉，迎合潮流不是到处蹭热点，多元化经营也不是全面开花。一家集团公司确实可以布局多个领域，形成协同效应，但这布局的领域得是自身擅长的领域啊！就好比田忌赛马，要以自身的长处去对付对手的短处，方能克敌制胜。你看看现在的邓氏，被你搅得耽误了芯片主业，去搞储能，还有什么清洁能源，开拓不擅长，甚至不熟悉的领域，远比维系好现有盈利业务要难得多啊。”

    康如海道出多年投资实业的感悟，但我们的女主此刻还未能悟出其中蕴含的道理。

    “海叔，我只是想快一点，既然能赚快钱，为什么还要花时间等待呢？长期投资赚钱太慢了。”

    “长期投资赚钱太慢？琳嘉啊，你入金融城也好些年了，到现在还不明白‘快即是慢，慢即是快’的道理吗？你看那叶传镇，每每总想挣快钱，是，他是赚到了快钱，但他现在还能赚吗？与长存于市场的人相比，他失去了未来继续在金融城赚钱的机会，看似先人一步，实则无以为继，反而落于人后，慢人许多啊。”

    康如海的智慧源自于遇过的人、见过的事，叶传镇可以说是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相识于微时，反目于盛况，一快一慢是两人真实的写照，爱赚快钱、急于求成的叶传镇消失了，而不求速成、稳打稳干的康如海则留在了金融城。快慢之争或许也是此二人矛盾的起点吧。

    “琳嘉，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明白，但市场最终会让你明白，我已经教了你许多，你是时候自己去闯一闯，离开如海吧，这里不再适合你了。”

    “海叔，您要赶我走？”

    “可是这么说，我确实要赶你走。你留下，对如海不利，市场上的传闻，想必你也知道，我可不想被人看成是一个老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