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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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怕都不会安生了,是不是,樾表哥?”明穗笑吟吟地看向郑樾道。
郑樾轻哼了声。
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那傻子,早在他跟明穗道歉时他就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药,后面几日身上都会瘙痒不堪,只能浸在奇臭无比的药汤中才能缓解,也只有周武轩这蠢货才以为靠他那把大刀才能解决问题。
***
当晚,乾山皇陵。
“阿娘,纱纱,我回来了,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朱绮的话在跨入房间门槛之后戛然而止,手上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脸上的笑容也被震惊和惶恐取代。
“阿娘。”
她唤道,根本顾不上地上掉下的纸包,就冲到了房间最深处摆置的一张简陋床榻前。
此刻那床榻之上正躺一个布衣妇人,而床前则立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此刻小姑娘手上正拿着一个染满了血迹的帕子哆哆嗦嗦地按在了那妇人头上,其实不仅是那帕子,床上的棉被,妇人和小姑娘的衣裳之上,也都布满了片片或大或小的血迹,观之触目惊心。
“姐姐。”听到朱绮的声音,拿着帕子的小姑娘回过头来,脸上满是泪水,看着朱绮的目光满是看到主心骨的依赖。
小姑娘名唤朱纱,其实那“纱”字原本是沙子的沙,她是废太子朱成祯和原太子良娣甘月澜所出,她生母遭逢甘家谋反满门抄斩的变故,诞下朱纱之后没多久就身亡了,临终前给她取名沙,寓意大约是希望她能如颗小小的沙子般,落地即安吧。
她生母早逝,后来基本就是由这床上的妇人,也就是废太子妃周宝蕴带大的。周宝蕴落到此等境地,又遭遇各种事情,高傲被踩到了地上,原本她是极厌朱纱的生母甘月澜的,但甘月澜死后,她看着小小的朱纱,心竟然软了下来,竟也好生将她养了下来。
也或者,被监-禁的日子实在是一望无际的绝望和寂寞,她的心也只有在养着两个女儿时,看到她们眼中的依赖才能找到些安慰吧。
自从承熙二十二年,废太子朱成祯再次意图谋反,结果淮王之位被夺,贬为庶人,紧接着朱成祯,原太子妃周宝蕴,以及朱成祯的一对女儿朱绮朱纱就被送到了皇陵附近的这处院落监-禁。
但朱成祯和周宝蕴虽被监-禁,不得允许终身都不可踏出这院落半步,但新帝却对他们的一对女儿格外开了恩,虽郡主之位被夺,但却一直都有派人教导两人的礼仪和读书写字,也未曾限制两人自由,在朱绮满十二岁之后,甚至允许了她就读皇家书院。
而这日正是书院小休,朱绮回“家”探望母亲和妹妹的日子。
***
“阿娘。”
朱绮上前从妹妹手中接过了帕子,一边忍着眼泪帮妇人止血,一边就吩咐妹妹朱纱去外面的园子里寻些止血的草药并让她试着找看守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伤药。
朱纱是个乖巧的孩子,听言便忙点头匆匆出去了。
妇人原先是闭着眼睛的,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勉强冲朱绮笑了一下,道:“绮儿,不过是些皮外伤,你不必惊慌。”
朱绮擦了擦眼泪,咬牙恨恨道:“阿娘,是不是阿爹,他又喝酒了?”
她阿爹,废太子朱成祯,不知何时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平日里消沉些不言不语的只是砍柴发泄心里的郁气也就罢了,可是每次喝完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着她们母女几个非打即骂,说出来的话难听至极,竟是将他今日沦落如此境地全部都怪罪到了她母亲和妹妹的外祖家甘家的身上,又因着自己外祖家南平侯府周家仍是在外好好的享受着荣华富贵,便对她母亲极尽嘲讽之能,将她外祖家攀附权贵,卖女求荣之事翻来覆去的拿来刺激母亲。
有一次她甚至听到他父亲骂她母亲,“水性杨花,是不是后悔当初嫁了我,否则说不定你还能住进了景明宫”之类的话,听得人心惊肉跳。
可恨那些看守明知道她父亲如此,平日里他们提供的膳食都不过是些只能果腹的最基本的食物,却偏偏隔上一段时间就给她父亲提供些劣质的酒,像是要故意看他们一家的笑话一般。
周宝蕴听得女儿问话惨淡的笑了下,她扶着女儿撑着坐起了身子,然后伸手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女儿,道:“绮儿,你不必理会他,也不要心存怨愤,那些都和你无关。他心中郁结,却无处发泄,也只能如此了。你刚刚说给阿娘和妹妹带了什么,拿过来给阿娘看看吧。”
朱绮攥着拳头好一会儿,才忍了泪水,“嗯”了声,转身去地上捡了先前掉下的纸包回来,打开,却是一些她从外边买回来的糕点,原本形状应该是漂亮的,但因为刚刚摔了一下,却是已经变了形,又碎了好些了。
朱绮眼中流露出难过之色,可是周宝蕴却是怜爱的摸了摸她,道:“绮儿真孝顺,阿娘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些糕点了,不过现在有些凉了,待晚上阿娘给你和妹妹热上一热,肯定还会跟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