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珉从善如流的了，靠在身后的开膛破腹雕塑人面，“宋家知道的存在吗？你跟宋琅月是怎么谈的，听她去山庄叫翻地种菜，我理解不了。”

    方泊屿没解释：“不需要你理解。”

    “这的，我还不是怕你后院起火，玩归玩，原则底线可不能拿出来给人踩。”章珉摇摇头，忽然凑到身边，“泊屿，你不会变成同『性』恋了吧？”

    方泊屿道：“没。”

    章珉垂眼，牙齿咯吱咯吱的咬着吸管。

    “那你是单纯的训狗？不对啊，几年你就碰了，那样，你竟然碰得下去，我试几次都不行……要是训狗，多久了啊还不换一条，打破圈里的常规了都，狗不忠诚你还抓回来，这要是传出去了，大家怕是表面吓死，背地里死。”

    偌大的展览中心响着章珉言不搭后语的音。

    四周气流毫无预兆的冻结住了。

    章珉抬头，发现方泊屿停在一幅画，挑挑眉看过去。

    画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躯体，闭着眼，蜷缩手脚陷入安睡，全身只眼睛搭着一条接近透明的黑领带，隐|秘|部位若隐若现。

    肌肉蓬勃强健，肩很宽，腰又窄又柔韧，背部往下延伸的线条流畅诱|人，脊椎骨鲜明。

    全身皮肤白皙，关节部位长间跪地磨损出来的淤青。

    几片黑白相见的小鱼鳞分布在腰窝，肩胛骨。

    这不是能在健身房泡出来的阳刚气，而是岁月跟劳苦雕刻成的。

    凑去都能闻到最原始的|肉||欲味道。

    整幅画只唇间一滴艳红的血珠，在视觉没丝毫低|俗|『色』|情的意味，只给人一种很美好的欲|望。

    方泊屿面无表情：“拿下来。”

    章珉眨眼：“干嘛？我还要展览呢。”

    “你认出来了？”啧了，“这你都认得出来。”

    方泊屿伸手去够画框。

    “诶，不就一幅画，眼睛都挡了，除了你，还谁知道这么个玩意。”章珉在一旁好道，“待会乔伊们就来了，不信你问问。别好几年没见了，就算天天见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一条狗，谁把当回事啊。”

    方泊屿的面部不再没表情，挂了寒霜：“阿珉，我不想再一次。”

    章珉无奈：“好吧好吧。”

    末了耸着肩：“这可是自己要求我画的。”

    方泊屿拿走画用大衣裹，不理身后章珉的叫喊，大步走出展览管坐进车里，裹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低气压。

    司机紧张的咽唾沫。

    “开车。”后座的方泊屿平静道，“回山庄。”

    司机小心应，一路都不敢看一眼后视镜。

    .

    傍晚了，陈寅还在地里，身汗腻腻的，冷风一吹打了个抖，正要回去，就见一个东西砸到了脚边，土被砸了个大坑碎渣溅起来，一点飞进了的眼睛里。

    顿就生理『性』的泪水流了出来。

    陈寅『揉』着眼睛，模糊的视线往那东西看。

    “……『操』。”

    陈寅惊住了，这画的不是吗？什么候给人当|『裸』|体模特儿了？

    再看画的背景，些眼熟。

    陈寅的脸『色』在几秒的间里变了好几次，活这么多年，就一个人给画过画。弯腰近距离瞅瞅，画右下角个张牙舞爪的字母，被土盖住了大部分，被用手抹掉，『露』出底下的“”。

    真是章珉！

    那晚章珉给画了两幅画，一副是站在玻璃碎片跟死鱼臭水里，一副是脚流血的躺在床。

    都穿着衣服。

    这画是章珉想象着画的的。

    陈寅的脸扭了扭，不愧是拥庞大女友粉丝团的艺术系大，眼睛自带x光透视，隔着衣服都能看出的体型比例。

    跟洗完澡照镜看到的，几乎没差。

    那个神经病。

    一对发小都是神经病！

    陈寅的思绪被痛意打散，方泊屿箍住的肩头，“你让画这种？”

    张口就是冰冷冷的质问口吻。

    给人一种妻捉『奸』出轨丈夫的错觉。

    陈寅气了：“不是你把我送给玩一晚的吗？”

    方泊屿面平淡，箍着的力道却加重：“我叫你脱了衣服给画？”

    陈寅看一眼躺在脚边的画，当年趁章珉装睡提走了，也是那晚，方泊屿第一次情绪过敏，担心的跟命要没了一样。

    反胃的觉从胃里跑到嘴里，陈寅忍着没当场吐出来，一股大力将拉扯过去，鼻息里的土腥气被阴冷的气息搅碎吞噬。

    “当初章珉让我脱衣服，我叫给你打电，打过去，你随便，还让怎么兴怎么玩。”陈寅翻出昔日能让痛死的旧片段，如今麻木的没了觉。

    方泊屿一顿。

    陈寅嘲讽：“怎么，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