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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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散去,直起身子,修长的脖颈透着高傲:“说来奇怪,听到他说这些话,我当时会心动,回味起来时,亦觉着甜蜜。只我不会再一头扑上去。前日他曾差人送信来,说是邀请我出城去赏春,学堂里有事忙碌,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在闲暇时,我可能见他,享受着他的奉承,他的万般殷勤讨好。”

    说到这里,武氏朝谭昭昭眨眼,“有何尝不可呢?”

    谭昭昭暗自松了口气,随着她一起笑起来。

    是啊,有何尝不可呢?

    闲暇寂寞时的消遣罢了,跟大多数男人一样。

    武氏吭哧吭哧笑,打趣她道:“你呢?这么多年了,还看不厌你的张相?”

    谭昭昭笑而不语。

    他不负她,她自不会负他。

    武氏斜了谭昭昭一眼,说了声没趣,感慨地道:“还是得有事情做。我如今方能懂得,以前的太平与薛绍,那般的深情,她终究还是再嫁了人。后来太平可曾忘了他,我不敢断定,但她与上官婉儿L一样,都不是困囿于情情爱爱之人。她们有正事做,像是我现在一样,学堂的这摊子事,许多人都觉着我们是在

    玩闹,可我做得很起劲,觉着自己除了武这个姓氏,还有那么点用处。”

    谭昭昭笑着挽起她的手臂,道:“有用处的武姓娘子,事情都做完了?那么多的账本摆在那里,你要拖到何时去?”

    武氏佯怒,哈哈笑着随着谭昭昭回屋去盘账了。

    两人一进屋,就直忙到天色暗沉下来,武氏抬起头,转动着脖子道:“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

    谭昭昭道:“夫人离得远,你先走,我来收拾。”

    武氏也不推却,起身离开,留下谭昭昭收拾着账本。

    谭昭昭将账本收进匣子中锁好,放在木柜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武氏拉下东西回来了,笑着道:“又丢了什么?”

    屋外安静了瞬,有人很快答道:“丢下了你。”

    谭昭昭眼中浮起了笑意,转过身看去,张九龄立在门口,负手看着她笑。

    “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

    谭昭昭放好匣子,朝着张九龄走去,他上前几步进屋,携住了她的手:“天色已晚,我来接你回府。”

    张九龄常年练剑,手掌温暖干燥,略有薄茧,很坚定有力地牵着她往外走去:“回府去没见着你,想在府里等着,着实冷清,便来了学堂。”

    谭昭昭笑问道:“阿拯呢?”

    张九龄道:“他差了千山来回禀,说是与同窗去了西市玩耍,要晚些归家。”

    谭昭昭道:“这小子,成日玩得不想归家,我看他是皮痒了。”

    张九龄道:“我有交待过学堂的夫子,他敢不完成功课,我只会罚他。他不在,也是好事,省得见到他头疼。”

    叛逆的少年张拯,处处惹人嫌,谭昭昭听得乐不可支,道:“高三郎上次来学堂,他很是不解问我,为何学堂的学生都很乖巧,他却很想要揍阿拯?”

    张九龄亦笑了起来,道:“阿拯人憎狗嫌,高三郎既然稀罕,就让他多去几次。”

    谭昭昭听到无语,高三郎多来了几次,张九龄开始嫌弃他来得太勤,吵到了他们的亲近。

    回了府,张九龄也不急着进屋,趁着月上天际,朦胧的月辉洒在庭院的繁花上,与谭昭昭在花间穿梭散步。

    “昭昭,朝堂的争论,有了结果。”

    谭昭昭猛地看过去,紧张不安地问道:“如何了?”

    张九龄手上些微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那股歉疚,止不住地上涌,道:“陛下着我整理谏言,拟定为律法规矩,作为吏部选拔考核官员的标准。补阙的差使撤销,官员的任命等一应差使,全权归为吏部。”

    谭昭昭瞬时大松了口气,脚步都几乎站立不稳,千言万语,皆化作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

    张九龄拥住了她。愧疚地道:“昭昭,终是让你受惊吓了。”

    谭昭昭头抵在他的胸前,左右摇了摇:“大郎,不全是因为这些。”

    张九龄要是落败,罢官流放贬谪,不外乎这几种。

    最惨的

    便是流放,她与张拯都要一并前去。

    流放之地向来都是岭南道,他们本身就来自岭南道,最难处,在于走到岭南道的艰辛。

    朝堂选拔官员能摒弃举荐制,安禄山与史思明杨国忠他们,永无走上朝堂的机会。

    李隆基昏聩以后,朝堂局势会变得如何,谭昭昭不敢断定。

    至少现在看来,掐掉了安史之乱的苗头,这才是最令她高兴得想哭之事。

    张九龄安慰着她道:“贫寒士子,远比有门道的多,陛下也在防备,一方权势过大,会影响到他的江山,故此会支持我。高三郎暗中出了不少力,下次来时,给他酒酿煮蛋里,再添加两只蛋。”

    谭昭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