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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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去了?”

    张九龄望着卢氏,叹了口气,问道:“阿娘可用过了早食?”

    昨日卢氏受了气,连晚饭都没吃两口,早起更是米粒未进,她摇摇头,道:“我没甚胃口。”

    谭昭昭这时道:“阿家多少吃一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得快一些。我去让人给阿家煮碗酒酿糖蛋来,快得很。”

    卢氏想要开口拦着,见张九龄望着她,只能悻悻住了嘴。

    谭昭昭出去唤来徐媪吩咐了下去,她听后,犹豫着道:“酒酿乃是酒,娘子身子不好,如何能吃酒?”

    酒酿糖蛋简单得很,谭昭昭告知了做法,道:“无妨,你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徐媪见谭昭昭立在那里,看上去神色温和,说话声音也不高不低,她却莫名地不敢反抗,应是去了灶房。

    酒酿糖蛋很快做好了,徐媪端进屋,张九龄接了过来,道:“你下去,我来。”

    张九龄端着碗,舀了一只蛋递到卢氏嘴边,他不大会伺候人,只喂过小胖墩。

    小胖墩吃饭不讲究,就是给他一只牛腿,他也会

    张大嘴乐喜滋滋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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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来吧。”卢氏终是开口,接过了碗。

    屋子里一片安静,伴随着羹匙与碗偶尔碰撞的咚咚声,诡异地宁静。

    卢氏早就饿了,酒酿糖蛋甜滋滋,吃下肚浑身都暖洋洋,放下碗,脸色好了不少。

    漱完口,卢氏吃了半盏清水,道:“你们自己去忙吧,我没事了。”

    张九龄沉默了下,道:“阿娘,我比谁都盼着阿娘无事,能长命百岁,好生享受儿孙之福。”

    卢氏眼眶陡然红了,拿帕子擦拭着眼角,哽咽着道:“我何尝不想如此!大郎啊,我儿啊,自从你上学读书之后,与阿娘就愈发离得远,阿娘说的话,你表面听着,内里很不耐烦,你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阿娘如何能不知晓啊!”

    张九龄看到卢氏哭,心情亦不好过,道:“阿娘多想了,读书要学的功课繁重,遑说韶州府,哪怕是广州府,老师教授的,如何能与其他富裕之地的想比。在韶州府,岭南道书读得好,并不算是厉害。科举乃是汇聚了天下的英才,一同到长安比试。别人用五分功,我需要得用上十分方能赶上。书读得好亦并非就能有出息,权贵子弟无需科举,凭着家世就能做到高官厚禄。阿娘,每次我回来,你惯常对我说的话就是,要努力读书,以后有出息,做大官,给阿娘长脸。阿娘的期盼,让我感到很累。”

    卢氏从未听到张九龄与她说这些,泪眼朦胧望着他,嘴唇颤动着,伤心得泣不成声。

    张九龄一瞬不瞬看着卢氏,道:“阿娘,你生了我,待我好,我都记在心里,这份生养之恩,我如何能不报。阿娘,我已经成家生子,阿娘无需再替我操心,放心放手,只管去享清福。大娘子要出嫁了,以后阿娘再见一面难如登天,阿娘这些时日,与她多多相处。说句难听的话,阿娘与大娘子的母女情分,也只剩下这半年的时光。”

    卢氏再也忍不住,呜呜痛哭起来。

    谭昭昭见状,悄然起身退了出屋,对立在廊檐下不安的徐媪道:“去打些热水来。”

    徐媪慌忙去打了热水,谭昭昭待屋内的哭声低了下去,方道:“送进去伺候阿家洗漱。”

    卢氏哭了一场,洗完脸,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脸上泛起了丝笑,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快早些动身吧。”

    张九龄嗯了声,“阿娘多保重,我待空些就回来看望阿娘。”

    卢氏忙道:“我这里没事,你累得很,快别来回奔波了。等大娘子成亲的时候再回来就是。”

    谭昭昭只看得百感交集,儿媳妇终归是外人,还是得亲生儿子出面,能彻底解决问题。

    哪怕彻底解决不好,卢氏也绝对不会真正责怪张九龄。

    谭昭昭算是看明白了,她与卢氏,真正冲突不起来。

    一是卢氏从头到尾,最关心的便是张九龄的前程。他

    只要拿前程说事,她就会软下来。

    二是她自己,碍于张九龄与世俗规矩,她肯定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与卢氏直接对峙。

    中间有张九龄缓冲,哪怕有不愉快,也不会生出大波澜。

    两人回到院子,谭昭昭看到在庭院里玩耍的小胖墩,不禁思索起来。

    以后等到他长大娶亲之后,就将他赶出去,让他与妻子住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她绝对不要做个让人烦的婆母。

    这一场耽搁下来,时辰已到半晌午。张九龄吩咐千山去准备车马,他紧紧搂住谭昭昭,道:“昭昭,你与小胖墩在岳家住上几l日,大余那边收拾好之后,我就来接你们。”

    前去大余要翻越梅岭,虽然累,能远离纷扰,谭昭昭走十次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