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八十五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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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警钟长鸣,城中的繁闹在一阵惘然和惊慌下陆续散开,闲暇寻乐的官人子弟陆续出了酒醉的香屋,纷纷往宫门处走去,街道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多是惶恐和不安,在他们眼中,城门警钟更像是一个催命符一般,慌乱下四处奔向各自家中躲避。

    楼云槐的戏就在这一阵愕然中终止了。

    “警钟响了,一定是宫里出事了,快列队。”

    江核看着满街乱窜的人群,已经顾不上其它,招着手下的人立刻往宫门的方向跑去。

    警鸣声落寂不久,宫门处已经聚满了乌泱泱的人头,上至一品大官下至喊不出名讳的散官,全都挤在一团看向那扇散发着庄严肃穆的高门。

    “快让开,别挡道。”

    江核一路冲到前面,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递给宫门守卫,等候的间隙,他发现今夜宫门的守卫似乎和平日里不同,个个身形板正有力,举止间的严谨倒像是卫林军的作风。

    “宫中有变,非召者不可入宫,违者依律严惩。”

    宫门之上,凭空冒出一道身影,披黑甲,旋风而立。

    江核抬眼看去,对方背对月光,一身笼罩在一团夜色中沉如暗夜鬼影,轻蔑桀骜的俯瞰着众人。

    是新上任的护城将军——周骞木。

    话令一出,宫门前的侍卫将令牌丢还给了江核,并列队一排将众人隔绝在宫门外。

    与此同时,乾德殿中,余公公以身挡在延熙帝身前,一脸惊吓的看着大殿之下。一位衣衫破败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乱发横生,脸颊乌黑不清,一张溃烂的嘴角正止不住的往外流着鲜红的血液,一滩血迹慢慢从此人的身下弥漫开来,最后停留在赵昧那双淡黄色的锦绣鞋头前。

    “为什么…”

    那人还在不停的呢喃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无力的盯着她。

    方才惊心动魄的场景仍旧回荡在赵昧的脑海中,她是如何在觉察危险之际时,快而狠的将木案上的长剑笔直的刺进来犯之人的胸膛里,甚至在后知后觉下才看清了来犯之人的长相。

    叛臣三皇子瘦弱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随着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流逝,他最后张着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赵昧看着眼前这副破败凄凉的场景,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怜悯。三皇子从前是如何的雄风昂然,如今却是在一声声残喘中死去。

    她不想杀他,可他为什么会从深牢逃出,用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去刺杀圣上呢?

    她正寻思不解时,延熙帝从高座上缓缓步入殿中,他看着地上已不再动弹的人,眼中不见波澜,而是眸色阴郁的发问着。

    “景言,他方才所说的,朕该信几分?”

    三皇子自打关入深牢后,多半精神混乱,整日疯言疯语,赵昧当以为,他的话不会有人相信才是。可现如今她却在所谓的父亲那里,亲耳听到了质问和猜疑,几乎是不可置信,心也随之颤抖。

    她回想着三皇子当时见她一剑刺向他时的震惊和嘴边随之而出的一句话。

    “为什么救我又要杀我!”

    简短而无力的一句话,甚至是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认为是她救了他呢?

    她如实道:“他是如何从重刑牢房逃出来的我并不知情,甚至也是刚刚才知道是他,至于他为什么会认定是我放他出来的,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延熙帝道:“调查?怎么调查?人已经死了。”

    赵昧道:“他能从深牢逃出来,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总能有迹可寻。”

    延熙帝却目光幽沉,道:“你想调查还自己清白,可这事是涉及弑君谋逆之大罪,岂非你一句话便能抽身事外的。”

    赵昧凝神看去,身后紧闭的殿门被用力推开,数十位提剑的卫林军从门外涌了进来,将赵昧团团包围了起来。

    屋外冷风涌入,将赵昧肩后的长发吹起飘动,她看着四周以利刃对着她的士兵,面色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她慢慢的能感觉到,自脚底腾起的一股寒凉,正在慢慢的入侵着全身。

    “景言公主涉嫌勾结叛贼三皇子,犯上作乱,意图谋逆弑君之大罪,罪行已昭,依律押入大牢候审。”

    宫门前,一名卫林军宣读了圣谕后,将一张告示贴在了宫墙上,众人大惊失色,恐担心是自己听错了,又再度挤到告示前熟读了几遍。

    有人为之欢喜,口口声声称不用再受公主府迫害压榨;有人锁眉叹息,替本朝唯一的一位公主感到惋惜。

    楼云槐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脸色刷地就白了,他木楞的被其他人挤到了人群的外围,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后,才发现宫墙上嘚瑟了半个时辰的周骞木已经不见人影了。

    城门上敲响的警鸣原来是公主出事了,那林缚还能如约去到城门吗?袁戈他们到底有没有按计划出城?公主出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