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在世界和世界之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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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向外走去。
发生什么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手中人就像烫手山芋,木川愈发觉得自己是患气喘的病人,被某种不能言喻的情绪堵住喉咙,她害怕对方突然醒来,又怕面对他,完全没有想好下一步,如果不得不重复一遍相遇,那还不如逃走的好。
在她触碰到酷拉皮卡的额头时,一阵滚烫的热量传来,她明白他正在发热,随后仿佛拖着沉重沙袋那样将他抱出浴室。这是一间高级旅馆的屋子,从陈列的设施能看出来:极简主义配色的昂贵日用品、白床单、毛茸茸的红地毯,还有花里胡哨的墙纸。
他脱下的衣服就放在椅背上,白衬衫和黑西装外套,领带半挂在坐垫前快要掉落了。木川将人塞进被子里后,随手捡起领带放回椅背,然后视线无意间瞥到对方换下来的贴身衣服。
“……”木川相当僵硬地转过头,额角冒出了几滴大汗。
耳畔响起从院落大片树丛内传出的小鸟鸣啭声,房间也好室外也罢,全都明亮得跟在玻璃瓶里似的,可是躺在床上的青年沉在黑暗阴影中。他脸边的金发全都黏在皮肤上,眉心紧蹙,面色潮红,看起来脆弱又孤独。
木川跪坐在床边,给他的额头贴上了降温贴。她想,自己不是在担心他,她只是想让他赶紧好起来,然后才能问他问题,因此绝对不是在紧张。
想到这里,木川下意识用双手握紧了男生的右手,眉头轻轻撇着,一副无措的不安表情。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也许是天生肤色较白,手臂内侧的血管格外明显,暖色调的皮肤发出苍白的光泽。指甲剪得平整而短方,这种一丝不苟的细节让木川回忆起对方偶尔有些较真的性格,他的体温很烫,手背却很冰。
酷拉皮卡。她默念他的名字。
多少显得慌张的少女再三踌躇后握紧了他的右手,她顾不上裙摆会被地面的灰尘弄脏,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他的脸,为了观察仔细,她的肩膀几乎触碰到了他的发丝。
他眼下的黑眼圈就像纠缠不清的黑暗,她立刻产生了一阵心悸,无可奈何的害怕涌上心头,然后竭力避免再去看对方的脸,一心逃离。
他是感冒导致的发烧吗?还是太累了?或者说是生了很重的病……木川游离的视线接触到床边的落地穿衣镜,镜中倒映的人影憧憧,耳边的红色石榴石耳坠藏在黑发中,半明半昧地坠在半空。
她愣愣地松开手,抬起胳膊触碰了一下这只耳环。
啊,原来如此。
因为她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了这个世界的连接物品,所以自然会回到他身边。可在这样的早晨,他一定不想见到她,他当时眼中的情绪除了冷淡的锐利外,还有难以观察出的反感。
他或许巴望着她早点被杀掉。
这样的思考反而使木川不自信的脚步重新豁达起来,她习以为常地露出自信满满的神色,找回了最初的潇洒状态。她摘下自己戴了一年多的耳环,用湿巾擦拭干净,随后重新低下头。
书架位于房间深邃昏暗的一隅,木川想点亮床头柜上的台灯,然而此刻却怎么也点不亮了。她扭动开关,想方设法去旋动那纹丝不动的灯泡,专心致志地做着无用功,越是着急灯就越是点不亮,方才围绕在身边给人以柔和之感的昏暗,渐渐增加了沉重感和令人窒息的成分。
酷拉皮卡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他的长相比起帅气,更应该用阴柔或隽秀来形容,细软的金色发质铺在枕头上,像是金绸缎。性格像楷书一样倔强,嘴唇又抿得很紧,端正的容貌让他的复仇者身份更多了一份敏感多疑的神经质特性,那种曾经骄矜、伶俐、偏激的少年形象更深地留下刻印。
“Boss!我们得到进入许可了,之前的申请被批下来——”门外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几名部下走进屋内。
房间内除了床上的病人外,已然空无一人。
*
酷拉皮卡是在两天后的下午醒来的,他捂着脑袋掀开被子,看见自己什么都没穿,虽有些困惑但也没多想。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后,外面沙发上稀稀拉拉坐了好几个部下,除了旋律外还有两名原本应该在协会那边办手续的家伙。
“你终于醒了!”正抓着苹果啃的橙发男人很是散漫地朝酷拉皮卡挥手,“Boss,我们搞定溶洞许可了。”
酷拉皮卡提不起劲似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头疼地皱着眉:“日期是?”
“一周之后哦。”旋律代替他们回答。
“我们买的退烧药还挺有用的,最近很多人在初秋感冒,Boss你下次还是注意点身体吧。”另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推了推眼镜框,他方形的脸上写满了精英式的认真和严谨。
酷拉皮卡撑着额头,刻意闭眼在平复心情,旋律将桌面上的热水推过去递给他。他喝了一口,然后才皱眉开口:“弗雷德……你是不是又随便乱用能力了,下次别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