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庚帖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住少女的手。

    根本没有旁的心思理会。

    他竟不知道阿绸病了。

    而且还已经断断续续地病了许多日,如果不是今日……

    谢清拾抿住薄唇,脸上的神情逐渐幽黯:明明一切已经如他所愿,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

    哪怕他已然伤了她的心,阿绸也应该把他看做最重要的人。

    所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新入门的师弟,用那样怨愤的眼神看他?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继续下去?

    煎好的汤药被送进来,顷刻之后门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清拾将榻上少女扶起,抱在怀里。

    瓷勺抵在她苍白干涩的唇边,一声声诱哄,“阿绸,张嘴。”

    可惜昏厥中的少女并无意识,药汁喂不进去,反而顺着她清减消瘦的下颌流了下来。

    弄得脖颈和衣襟上都是。

    青年用宽大衣袖一点点帮她擦干净。

    他的眸子幽微起来,盯着她的唇,忽而端起药碗饮了一口,俯身贴上去。

    少女被喉咙里的药汁呛住,无意识地咳嗽了两声,很快又平息。

    谢清拾这才克制着离开她的唇,冰凉指腹轻蹭少女面颊,“阿绸若还不肯张嘴,我就用这种法子继续喂你。”

    许是这番威胁奏效。

    瓷勺再送到裴簌唇边时,竟能慢慢的喂进去一些。

    他心里一时滋味莫名。

    一碗汤药折腾了许久,喂到凉透才算喂完。

    烛火熄灭,月色幽冷清寂。

    衬得青年不发一语坐在榻边,紧紧抱住少女的独占姿态,像纠缠的宿命一样难分难舍。

    *

    裴簌是在卯时之后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头还有点痛,无意识地盯着头顶锦帐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脑子中的记忆逐渐回拢。

    她终于想起了昨日发生过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昏厥过去,忽然仓惶地从榻上坐起。

    只来得及穿好绣鞋,就推开门从房间里跑出去。

    她担心师兄会对艷迟做什么,他昨天那副冷冰冰发疯的样子……

    少女抿住唇,心底满是不安。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连累了旁人,她这辈子都不能心里安宁。

    好在对方的住所很近,裴簌只用了片刻就御剑来到门外。

    门是虚掩着的,她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伸手就把它用力推开。

    惶遽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很快捕捉到了什么,身子一滞。

    那颗紧绞了一路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少年坐在榻边朝她投来惊讶一眼。

    除了眉心处结了点儿血痂之外,看上去并无其他异常。

    裴簌劫后余生般的出了一身冷汗。

    现下山风吹进来,竟令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看着,倏尔红了眼眶。

    也不过去,就那么站在门前安静掉起了眼泪,“对不起啊,我……”

    如果不是她答应了要去魔族看花,师兄也不会找他麻烦。

    她满心愧疚,鼻尖酸涩。

    对方沉默一瞬,语气有点儿好笑无奈,“我胸口有些疼,你最好站过来点儿哭。”

    裴簌一听,忙擦了眼泪走过去。

    满是关切的望着他,哭过的嗓音透着几分清糯,“怎么了,很严重么?”

    艷迟摇摇头,“不严重。”

    和被穷奇拍一掌差不多,用不了几日就好了。

    少女立在榻边,嘴唇瘪起,眼看着又要落泪。

    艷迟好奇地在她面颊上刮了一下,打趣道,“你没见过旁人受伤么,怎么那么多眼泪?”

    下一秒,有温热的泪珠掉在他手指上,令人心尖都似乎跟着颤了下。

    她用气闷的哭音说,“那不一样,别人又不是我害的。”

    “我也不是你害的。”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抬起头来咬着唇看他。

    怔怔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痕迹,看上去乖觉又可怜。

    他问,“你怎么不说话?”

    裴簌有些丢脸似的吸了吸鼻子,半晌低声说:“我哭得脸疼。”

    艷迟:“……”

    他说,“裴簌,你是专程过来跟我讲笑话的么?”

    少女一呆,没忍住破涕为笑,笑完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拿手捂着脸,轻轻平复心绪。

    很快一阵旖旎的气息凑近。

    眼前出现一朵很漂亮的小花,是最浓郁的胭脂色,有点儿像血。

    对方将那朵胭脂色的小花,簪在她的髻发上。

    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