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一只手勾住李文科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直乐的嘴，严肃道：“别说话。”

    待村长的咳嗽止住，他转动了他浑浊的眼珠，“我不明白客人说的白嫖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你们想跟着我们走出村子，总要付出些什么吧？”胡泉捂住李文科的嘴也没阻止他的嘴快。

    “我们已经提供了我们知道的所有信息，还不够吗？”周平怒怼李文科。

    李文科白眼一翻，双手一摊，“不够。”

    “你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村长又急又气，拐杖在地上敲出一声声响，回荡在地窖之中。

    张宁收起自己的笑容，“我不要你们的命，你们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李文科屡教不改，又转头和柳海咬耳朵，“宁哥真的好无情啊，这么多条人命呢！不过我支持宁哥，凭什么几句谎言就想让我们带他们离开村子，他们这是道德绑架谁呢？”

    文娇娇本就难受，李文科还一直在耳朵边唧唧歪歪的说话，像只烦人的蚊子，她语气暴躁，“你快闭嘴吧，别逼我动手打人。”

    “那就，请你们离开吧，我们付不起你们带我们出村的代价，这件事就此作罢。”村长转过眼不看张宁他们，端的是送客的姿态。

    地窖之中没人再说话，渐渐安静下来，气氛凝重。

    “呵。”张宁邪笑一声，打破沉默，“你看我像是打算空手而归的样子吗？”

    他面上带着嘲讽，似乎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们卑鄙！无耻！”周平还站在村长身后大声叫唤着。

    张宁转动自己的手腕，身上带着凌厉的气势，慢悠悠的靠近周平。

    意识到张宁是向着他走来的，周平心中慌乱，他自知不是张宁的对手，只能在张宁的逼迫下一步步往后退。

    经过村长身边，村长形如枯槁的面上带着乞求，老树皮一般的双手紧紧拉住张宁的衣衫，拐杖扔在一边，跪在地上，“恩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胡泉握住村长的手，用力把他的手掰开，“有求于人叫恩人，翻脸的时候怎么不叫恩人了？”

    看了一眼胡泉和村长，张宁继续向周平逼近，直至把他逼到角落，他嘴巴里还一直说着难听的话，“你们快点阻止他，都上，都上啊！”

    可地窖里其他的人都见识过张宁的手段，所有人都往旁边躲，根本不敢上前阻止。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张宁实在无法忍受周平的聒噪，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手劲十足大，阻止了他的骂骂咧咧。

    周平脸色涨红，他用脚去踢张宁，手一直扣住着他脖子上张宁的手。

    看他还有力气蹦跶，张宁加大了力度。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掐住喉咙的村长呲牙咧嘴，却被胡泉禁锢得不能动弹。

    李文科和柳海则是随时注意地窖里其他人的情况，以防他们突然暴起。

    “这下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张宁看向被胡泉禁锢的村长，问道。

    “能，我什么都说。”村长连连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村长！”其余人都面露惊恐。

    “你们不救平儿，我自己救！”村长大喝一声。

    “平儿！平儿！就这一切都怪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纵着他，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你要说就说，让大家看看你们这对父子的腌臢事！”其中一个和村长年龄不相上下的老人双眼瞪大，仇视村长。

    “你们也别想置身事外，大家都同流合污，谁也不比谁清白！”村长不满自己村民对他提出质疑，呛声道。

    “你们都别说了！”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见他的声音，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争吵，包括村长。

    “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了，我应该带着小玉离开这里的，可我辜负了她，都是我的错。”年轻男人脸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地窖里其余村民纷纷移开眼，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张宁：“所以，周小玉果然不是因为被你们祭祀给地神而死的？你们到底把周小玉怎么了？”

    年轻男人的脸颊埋在他摊开的双掌之中，久久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沉默，表情麻木，仿佛有关周小玉的过往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