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询问西索的最好时候。

    你：“你加入了幻影旅团。”

    西索：“没错~”

    你：“你知道幻影旅团是塞拉的仇人。”

    西索：“西莉亚终于发现了~”

    你：“你知道我认识幻影旅团，至少认识里面的一部分人。”

    说到这里的你深呼吸着闭上眼，忍住又一次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我因为电子眼而打电话和你确认的时候，你说你参加了旅团的入职欢迎会，而且用‘妈妈’代替了‘希斯’的称呼。”

    你回忆着，当时的西索并不想让对面察觉到不对劲。

    ‘也对。’塞拉认可了你的猜想，‘说不定那个时候侠客也在，而毕竟西莉亚时时刻刻都把希斯挂在嘴边。’

    “西莉亚记得很清楚呢~”西索的回答虽然还是非常不明确，但这确实是他承认了的意思。

    你睁着眼，恶狠狠地注视着他。

    “你想要得到什么？”你看着这个在你面前还有心情摇晃酒杯的混蛋，“你还告诉了酷拉皮卡‘九月一号的友克鑫’，这代表什么，旅团的活动安排吗？”

    ——这样就说得通了。

    因为西索并不是一个会提前计划和安排的人，除非他只是配合着空出了档期。

    “我想要得到什么？”西索复述着你的提问，嘴角弯了弯，“我还以为，西莉亚非常清楚呢~”

    又一次，他和你打起了哑谜。

    但你知道，西索的这个口气意味着他给过你提示。

    西索最喜欢什么？

    比起他对于时尚的追求，对于小丑的偏好，你很清楚他还有一个狂热的爱好。

    战斗。

    他喜欢战斗，无论是比他强大还是比他弱小的对手，他都喜欢。

    西索说过，他讨厌被束缚，但为了那位“旅团的团长”——也就是库洛洛·鲁西鲁，所以加入了旅团。

    “你想和库洛洛对战。”

    当你这么说的时候，西索打了个响指。

    “Bingo~”西索像是感到委屈一样，和小时候一样，他鼓起脸颊同你抱怨了起来，“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库洛洛的身边都至少有两位其他的团员跟随，我等了那么——久，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所以，你想要利用酷拉皮卡。”你看着西索，无视了他的心情，努力保持着冷静，“你很清楚，为了复仇，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我倒是不否认这可以称之为‘利用’。”西索很爽快地承认了，“虽然？也可以称之为各取所需的合作~”

    由于西索表现得过于坦诚，你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

    和伊尔迷不一样，伊尔迷的逻辑充满了他认为的正确性，但不符合世界的普遍认知；而西索对于自己的糟糕有充分的认知，这甚至显得西索非常真诚。

    你盯着西索看，他任由你注视着，脸上一片坦然。

    你分辨不出他的谎言，就算你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也没有用。

    就这一点你还询问过旋律，想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可旋律摇了摇头：“西莉亚用气味，和我通过心音分辨的方式很像吧？但这种测谎，都需要建立在有基准线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得去和那个人没有说谎的状态相比较。”

    而没有人知道西索什么时候在说真话。

    你甚至怀疑他能够控制心跳，也能够改变身上的味道，所以你完全没有办法确认他的想法。

    “如果塞拉和酷拉皮卡想要杀死旅团里的其他人，”你仔细地观察着他，“你会杀了他们吗？”

    “合作的前提，是建立在库洛洛要留给我的情况下才对。”西索非常配合地回答道，“不过，假如他们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西索舔了舔嘴角：“那不是意味着，他们会是更有趣、也更有价值的玩具吗？”

    他细长的金色眼睛闪闪发亮。

    一直以来，你都不怎么喜欢西索眼睛的颜色。

    那不是希斯的颜色，而是约瑟夫的。你不喜欢。

    但这一刻注视着他眼睛的你却奇妙地感到了一股安心。

    “所以，你不是塞拉和酷拉皮卡的敌人。”

    虽然也不会是朋友，但你不会要求更多了。

    你端起眼前的这杯酒，冰凉的触感逐渐冷却着你原本疯狂跳动的内心，你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也意味着，你不准备杀死塞拉和酷拉皮卡。”

    “毕竟，我非常尊重生命~也非常认可复仇的‘正当性’呢。”西索微笑着说，“这样的话，西莉亚就能放心了？”

    有点口渴的你一口气喝了杯子里一小半的酒，你喝得又快又急，这让你咳嗽起来。

    “果然还是橘子味的好喝。”你眨了眨眼，掩住了因咳嗽而冒出来的那一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