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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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即便刮着风也能听到,谢云舟声音轻,又有风声不断袭来,听不太真切。

    可饶是这样,江黎还是听到他淡淡应了声:“母亲说的极是。”

    江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缩,指尖已经被冻麻了,蜷缩一下都很费劲,她试图动了动,还是不行。

    金珠银珠从地上站起,急匆匆走过来,搀扶起她,“ 夫人,还能走吗?”

    江黎唇微动,发出的声音很轻,“可以。”

    实际走起来要更难些,膝盖痛得像是有锤子在敲,每走一步便痛一下,从庭院到屋里,江黎足足走了一百步。

    堪堪痛了一百下。

    她躺在床榻上后,像是扒了成皮,虚弱得不行。

    金珠银珠伺候她喝完水,没敢再打扰,给她盖上被子,走出了里间。

    江黎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又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她追逐着少年的身影,柔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云舟哥,云舟哥。”

    少年顿住,神情淡漠,“莫再跟着。”

    她以为少年是害羞,遂,放缓了步子,待他不能发觉时,又再次跟了上去。

    似乎,永远都是她在追着他的影子前行。

    梦境再变,他厉声斥责要她守好谢家儿媳的本分。

    江黎从梦中惊醒,手搭在额前,细细回想了下梦中场景,是她太傻了,错把他的冷漠当成羞赧。

    他那样的人,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会事事无动于衷。

    现下的不在意,也只是因为不爱罢了。

    金珠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见江黎醒了,把汤药端给她,“夫人要喝完,这样才不会生病。”

    江黎要离开谢府,也不允许自己生病,她接过汤碗,仰头一饮而尽,太苦,舌尖都染了苦味,好久才缓和下来。

    她看了眼天色,问道:“何时了?”

    金珠道:“晌午了。”

    话音未落,银珠走了进来,兴冲冲说道:“夫人,被子藏针的事查出真相了。”

    江黎道:“何人所为?”

    “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冬梅。”银珠道,“不过冬梅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所为,同大夫人没有任何关系,老夫人见状也只是命人责打了冬梅,并未对大夫人做什么。”

    银珠抱怨:“老夫人不问青红皂白罚了夫人,可轮到大夫人了,便是轻飘飘一句以后好生看管手里的人,便没了,真是厚此薄彼。”

    江黎唇角淡扯,厚此薄彼的又何止谢老夫人,谢云舟不也是吗。

    提到谢云舟,少倾人还真来了。

    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三个婢女,每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谢云舟示意她们把里面的东西取出。

    江黎抬眸去看,都是些吃食,品种样式是她没见过的,一时叫不上名字。

    谢七上前搭话:“夫人,这是天子赏给将军的,将军都给夫人送来了。”

    谢七本意是想缓和谢云舟同江黎的关系,言罢,给金珠银珠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悉数退了出去。

    金珠作势要关门,被江黎拦住,“门不用关。”

    “是。”金珠轻点头走远。

    方才人多,谢云舟一直没看江黎,此时屋内没了其他人,他眸光落在她脸上,见她脸色苍白,气色还是不好,沉声道:“你屋里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连主子都照顾不好。”

    言语间颇具微词,似乎把江黎的不好,都归在了下人身上。

    江黎听罢心情顿时不好起来,声音虽轻但透着冷意,“妾身这样同下人无关。”

    她淡挑眉:“方才的事夫君不是看到了吗。”

    言下之意,她的不好都是谢老夫人所为,同金珠银珠不相干。

    谢云舟神色微顿,随后道:“母亲也是无心之过。”

    解释的不痛不痒,说了等同于没说。

    江黎道:“所以呢?”

    谢云舟不喜欢她这副咄咄逼人的语气,声音也冷了些,“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母亲。”

    “那要怪谁?”江黎走近,仰头看着谢云舟,“难不成要怪妾身?”

    江黎从未多求什么,只希望谢云舟能公允,不要偏颇任何一方便可。

    然,他每每都会叫她失望。

    “我并未说怪你。”谢云舟垂眸睨着她,黑眸无波无澜看不出一丝心疼。

    江黎盯着他多看了两眼,随后心死,他何时心疼过她,“夫君出口便是责怪我屋里的人,难道不是在责怪妾身吗。”

    “江黎,你别不讲理。”话没说两句,谢云舟便给江黎定了罪。

    上次是搬弄是非,这次是不讲理,江黎还从来不知,原来在他心里她便是这样的。

    她凝视着他,问道:“夫君说我不讲理,那大嫂呢?听闻这件事是大嫂屋里的婢女所为,不知夫君打算如何处置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