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他是她心里唯一的柔软...)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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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没接他的眼神,牵着陈西泽的手进了屋。

    这种时候,她就蛮庆幸陈西泽已经看不见了,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她计划明天就和薛衍一起把门边的油漆字给抹掉。

    对面那位长舌的妇人已经搬家离开了,周围瞬间清净了不少。

    陈西泽的家已经很多天没住人,冷幽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衍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陈西泽,今晚我睡哪儿啊?”他问他。

    陈西泽淡淡道:“你想睡哪儿睡哪儿。”

    薛衍是绝对不敢睡陈西泽爸爸房间,毕竟…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缢的。

    “我我我…我有点怕鬼,薛梨,你今晚陪哥哥睡沙发。”

    正在烧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爸爸刚刚过世,鬼啊鬼的,什么人呐!

    她端着水壶,没好气地走过来:“就一张沙发,你一个人睡都够呛,我睡哪儿啊。”

    薛衍指了指小桌边的椅子:“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吗,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

    “太过分了!”

    兄妹俩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

    薛梨注意到陈西泽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似乎在看着窗外。

    但他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一片黑暗。

    经历了失亲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

    这一切的打击都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着…

    但陈西泽向来是压得住情绪的人。

    他不会失控,不会向外在发泄,这也是他神经炎的最终原因。

    活得太压抑了。

    薛梨没有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呆着。

    晚上,薛衍叫了一大份的鲜锅兔外卖,美滋滋地端上了桌:“来来来,开饭了。”

    薛梨想牵着陈西泽过来,但他推开了她的手,凭借着对家里的熟悉,坐到了餐椅上,拿起了筷子。

    他必须学会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让薛梨来照顾他。

    薛梨给陈西泽碗里夹了菜,他倒也没有拒绝,一言不发地吃着。

    薛衍率先发问:“陈西泽,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没有打算。”他嗓音平淡。

    薛梨连忙道:“现在先不想这些啊,把身体养好,他肠胃不好,外卖也不能经常吃,明天薛衍跟我去买菜,我们要在家里做饭了。”

    薛衍嫌弃地说:“你还会做饭啊?”

    “学呀,我挺有做饭天赋的。”

    “煮方便面都会把锅烧穿的女人,你还真有天赋。”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薛梨夺走了他正欲下手的肉,夹到了陈西泽碗里。

    晚上,陈西泽去浴室洗澡,薛衍见小姑娘蹲在沙发边看电视,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她:“你还真打算照顾他啊?”

    “不然?”

    “不是…薛梨,你疯了吧,你妈妈要是知道了…”

    薛梨跳起来一把揽住兄长的肩膀:“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只要你别多嘴!”

    “你能瞒多久。”

    “大学还有三年呢!”

    “好,暑假一过,你去学校,他呢,他现在这样,没办法再学医了吧。”

    薛梨其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拨着自己的手指甲盖,想了想,说道:“陈西泽说会休学。”

    “所以啊,你不可能跟他一直在一起。”

    “我不知道,但在一起是肯定的,我不会放手!”薛梨笃定地说,“还有两年,我就大四了,我可以找工作了。”

    “然后呢?你养他?疯了吗,你要养这男人过一辈子?”

    “他也可以工作,这几天我查过了,有很多适合盲人的职业,比如播音这些…对了他还会拉小提琴,甚至还可以当主播,现在赚钱的方式可多了。”

    薛衍嫌弃地撇了撇嘴,不再和她争执了。

    她现在的一往情深,谁劝都不听,但过不了多久,美梦就会碎灭一地,因为赵美萍女士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一切。

    除非她疯了。

    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来,薛衍想想都毛骨悚然。

    “妹妹,哥对你只有尊重和祝福,到时候翻车了,只求你一件事,再伤心再难过也别连累我的手办和球鞋。”

    “我谢谢你,放心,绝不伤及无辜,只要你别当叛徒。”

    浴室水声停了下来,薛梨立刻捂住了薛衍的嘴。

    门推开了,陈西泽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居家衫走了出来,带着腾腾的热雾和沐浴露清香。

    薛衍打量着他。

    这家伙,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