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端倪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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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的将眉毛拧起,脚下跟随舒熠往回走,眼睛却始终盯紧那个方向。

    二哥见她走得没头没脑莽莽撞撞,不禁向她视线的彼端张望几眼,发问:“瞧什么呢?”

    “哦,没事儿!”她先是回过神,应了一声,随后摆摆手解释:“大概是我眼花了。”

    说着,一众人渐渐走远。

    在她离去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伏在地上紧张大口喘着粗气的男子蠕动几下,听着周遭没了声响,这才鬼鬼祟祟地爬起。

    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确认无人之后,他暗戳戳走到山路边缘,放飞手里捂着半天的信鸽。

    男子本是出来例行传递消息的,结果没成想点子这么寸,走着走着就迎头撞上了舒棠一行人。

    过去那么多的种种件件都没能置她于死地,出于仇恨与不甘,他停住脚步,站在暗处愤恨的观察起对方。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险些酿成灾祸,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亏得他贼人有贼胆,危急关头有险招。正在舒棠侧身的同时,他飞快扑倒在地上,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心悸如雷。

    于他来说幸运的是,舒棠虽然看到了,但她并没有看的很真切,无法确凿的说那是个人无疑。

    一般情况下,初恍惚,再确认,哪怕刚开始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反复确认空无一物后,最终还是要质疑自己,向现实妥协。

    舒棠的离去,让男子如蒙大赦。他后知后觉摸了几下腿骨,脸上写满不快。

    这山的表皮远不如田地平坦,不是坑坑洼洼就是埋在土里的嶙峋石块,大小各异深浅不一,冷不防趴在上面,别提多硌得慌了。

    他身上披着甲胄察觉不出,两腿却遭了秧,即便有里裤外裤加上绑腿,经猛地那么一砸,还是感到些许刺痛。

    将半空中的手收回,遥望在山间淋雨盘旋的信鸽,男子露出莫测的笑容。

    灰白相间的鸽子扑腾起翅膀,在空中歪歪斜斜飞了两圈,待适应了雨中飞行后,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远走。

    如果不出意外,这只信鸽会像往常那样,抵达入岭第一道关卡的哨兵手中,随之经过一环又一环的传送,把边境与京中幕后人物紧紧相连。

    男子是京中之人在边境的手与眼,互通消息的同时,也亲力亲为替主子做了许多恶事。

    人们总说相由心生,或许容貌并不能把一个人的善恶体现尽然。可在背地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回想起那些损人利己,幻想自己即将获得的益处,那种丑陋的神态无处遁形。

    他把视线从山谷尽头处收回,得意洋洋眯起眼,悉心体会这场烟雨所带来的滋润与绵长。

    春雨,总是象征着酷寒的结束,繁衍出温暖与新生。

    在自然赋予的这场浩大恩赐中,嫩绿不声不响钻出泥土,枯枝抽出新芽,只等将迟未迟的一场春风,从南到北,吹拂出满眼的春和景明。

    希望的季节,凛冽苦难终将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对新一年无限的期许。

    咫尺之隔,有人为国为民,为亲为友,更为自身的执念,使出浑身解数收复疆土。

    还有的人投靠佞臣与敌国勾结,不惜陷害良将,以实现对功名利禄的渴求。

    同样的春,滋生出世人截然不同的心性。而那些东西隐匿于心,藏在皮囊之下,使得每个人看起来都能掩饰如常,装作一团和气的度过一天又一年。

    随后,春雨渐停,舒棠一行人也回到了营区。

    她先是遣散部下,让大家去换上干燥的衣物,各自训练巡逻,亦或是采买,各司其事。

    紧接着,自己连换衣的空当都没余出,披着那身潮润的甲胄衣衫雷厉风行,直接杀到叶初尧那里。

    “叶大将军,我能求你件事吗?”她步子迈得沉稳大气,衣袍翻飞,几步踏入中帐,四平八稳来到桌案前。

    此时的叶初尧正制定着攻打计划,反正眼下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手攻打防守薄弱的临近城池。

    他从卷中抬起头,怔住半刻,脸上带着些许迟疑,反问道:“求?”

    到底是什么事,足矣让她动用“求”这么个字眼啊?他倒是好奇。

    舒棠也不扭捏,俯身在桌前,用双掌撑在桌面上,与叶初尧一立一坐,一上一下,两人一臂之隔。

    她身上犹带着雨气,清冽,微寒,隐约还透着可以嗅到的潮湿。

    “我想借你的名号,查一下整个定兵山大营的调动,以及告假帖。”

    叶初尧察觉到不对劲:“是谁怎么了吗?”

    “嗯……也没什么。”舒棠抿了抿唇:“适才我和二哥携昱城旧部下去祭拜半仙儿,中途发生了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串联起这前前后后的许多经历,我心里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猜中了,那将会拆穿一个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