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陷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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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舒棠听闻重重点头,抬手擦掉了面颊上斑驳的泪痕。

    勉强扯开嘴角对他笑笑,本意是表示自己很坚强,让他安心。无奈心思深沉时,即便强迫自己笑,最后反倒哭不得笑不得,一副纠结无比的模样。

    贺嘉遇嗤的一声低笑,又心疼又觉得有趣,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小脸,拇指抚了抚,宠溺夹杂无奈的数落她:“瞧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舒棠嘟着嘴一头扎进他怀中,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试着从惊魂未定中慢慢平复下来。

    因为有他在,她总是心安的。

    哪怕面对这样足矣翻覆天地的变故,只要他说放心有我,不知为何,舒棠自然而然就会生出对他的深信不疑。

    贺嘉遇对她的宠爱,由最开始她心中困惑不解,经过时光和大是大非的打磨,逐渐变为毋庸置疑。

    两人坦诚说开了近十年前的渊源,又有接二连三的事接踵而来。而患难中淬炼出的情感,总是比平淡里要更加坚不可摧。

    其实原本这种事贺嘉遇不必管的,像其他那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夫妇,彼此间没有感情,对妻子母家的事完全可以不上心。

    即便有相处比较好的,兴许为着面子能出去奔走,找找门路说几嘴人情。

    更甚还有怕连累自家,急着撇清关系的。

    可……当成是亲身发生的事来费尽周章,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的,除了贺嘉遇应该再没有旁人了。

    他身为文臣,一国丞相,平日里并不结交武将。

    没那个必要,同时也不被允许。

    历来帝王就最忌讳臣子间结党营私,至于朝中第一重臣,若是与武将相交甚好,那不免就会惹得猜疑和多心。

    这也是贺嘉遇倾慕舒棠许多年,却一直不敢有所作为的原因。

    丞相是除皇上外唯一的至高无上,傲视群臣。而大将军是举国兵将的统领者,在这方面鼎力天下。

    所以一旦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瓜葛,若想联手将这天地换一番景象,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

    为了避免平添罪名,贺嘉遇身居高位数年,一直苦苦煎熬,进不能,退不甘……

    后来听闻舒棠心许徐衍,还与永安侯府定了婚期,他悔不当初,竟开始愤恨起自己这一身份。

    眼见舒棠与他同处京中,偏明接近她也不可,与舒家结交趁机熟悉她也不行,最终才让别人抢得先机。

    不过后来猝不及防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动,徐衍、舒澜、舒棠……侯府,大将军府,搅和在一起相当乱套。

    他尝到了与毕生所爱错过的滋味,当时遇到那么好的机会,决心不再畏缩,这才斗胆进宫,给皇上讲了个故事。

    贺嘉遇和当今圣上是从小到大的交情,甚至连坐上皇位都有他的一份功劳,两人情谊深厚无话不谈,所以对于他进京后受为难又被救的遭遇,皇上是知情的

    在讲了那个故事,以及他这些年种种的痴心远望,内心煎熬之后,贺嘉遇才说,那个姑娘就是大将军府的舒棠……

    皇上触动之下决心为他做主,先是由着永安侯的请旨,给徐衍舒澜赐了婚,紧接着又下旨,成全了舒棠和贺嘉遇。

    自此,在贺嘉遇的侥幸和冷汗中,朝中两大重臣这才有所瓜葛。

    不过除去岳父舒文渊以外,他和任何一员武将都说不上话,平时来往皆无。

    所以遇到当下这种状况,一时求援无门,只好临时结交笼络,试图更多掌握边境战况的内幕……

    ——

    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在日夜倒转中,丞相府的灯烛接替太阳继续驱散阴霾。大片大片的光芒照得府内犹如白昼,后院远处繁茂的树丛中,发出聒噪的阵阵蝉鸣。

    书房,贺嘉遇坐在桌案前,燃着屋内的烛火,埋头苦寻。

    京中的,边境的,皇宫的……大大小小无数关于此事的消息,此刻如山一样厚厚摞在眼前。

    他面色凝重一封封细读,有用的与无用的分别左右摆开,时不时还提起笔记几个人,几件事,以及他认为重要的细节。

    舒棠捧着盏茶走进去,见到他苦恼且专心致志的神情,不敢打扰他,一言不发地站到他身边。

    眼见偌大一块长方桌案上,被堆得都没地方放茶盏了,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大阵仗,连他素日里处理政事都没这么忙。

    从前那可是举国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宜啊!先经他手汇集,处理一些基本的,再挑拣出些紧要的递给皇上。

    可即便那样,依旧没有现如今眼前堆得多……

    舒棠惭愧又温暖,在侧后方目视着他。

    贺嘉遇抽出神扫了她一眼,随后又连忙将视线回到密报上,一刻不敢停歇。

    他抬手将纸张按原有折痕叠起,放在右手边,口中问道:“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