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新春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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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吵吵闹闹的用过了晚饭。

    这夜是辞旧迎新,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日子,同样也是任何矛盾、困苦、丧气都可以被短暂抛下的时候。

    在这日,人们只顾欢腾,挥洒善意,散布喜乐,世事皆大欢喜……

    用完晚饭后,撤了宴席来到前堂,烛火通明把整个屋子燃得暖又明亮,外面还有皑皑落雪和火红的灯笼。

    舒文渊尹谦月高坐在正位,舒武极坐在一侧,接受晚辈们的拜年。

    在逐一叩头,又说了些吉祥话后,按照往年府里的惯例,长辈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

    有舒恒舒熠的份,可却偏偏没有舒棠的份。

    原因是她成了家,从根本上来讲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哪怕舒恒舒熠比她年长,没有自立门户,依旧有压岁钱可以领。

    舒熠拿着银票好不嘚瑟的在她面前显,搞得她闷闷的,嘴一瘪就差哭出来了。

    后来还是亲爹亲娘把二儿子收拾了一顿,又哄舒棠说也给她压岁钱。

    舒棠赌气着说不要,头一转往外跑了出去。

    贺嘉遇稳住惊慌的众人,叫大家不必担心。他披上氅衣,又拿上她的斗篷,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有他跟着,其余人自然不担忧了,短暂的闹剧过后,一家子带着下人在前堂守岁。

    两位严肃的长辈在年关时,神色也放得轻缓,喝着茶讨论古往今来。

    妇孺们则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蜜饯糕点,和底下的丫头婆子拉家常,折纸,剪窗花。

    至于两个公子,先前舒熠还拉着冷漠脸的大哥出去放爆竹,没过多久便冻得嘶嘶哈哈回屋,围着火炉神采飞扬高谈阔论……

    追出去的贺嘉遇在门廊下把舒棠拦住,两人就那样并肩坐着,她靠着他的肩,委屈巴巴的,抽嗒抽搭道:“爹娘不要我了……”

    “没有啊。”贺嘉遇摸摸她的头安慰:“只是习俗而已,家里人还是把你放在心尖儿上的,否则又怎会来府里陪你过年?”

    舒棠鼻尖红红的,环抱住可怜的自己:“可他们连压岁钱都不给我了……”

    那副样子看得贺嘉遇又心疼又怜爱,搅得心里一片狼藉。

    听着她鼻子有些微堵的奶音,摸着她软软的头发,他中了蛊般就开始毫无顾忌承诺:“你是大孩子了,嫁了人,按规矩家里的确不该给压岁钱了。不过你也别难过,以后,我给你好不好?”

    “但凡是咱们府里有的,你想要什么便拿什么,这样有没有开心点?”

    舒棠听后想了想,这才破涕为笑:“听闻丞相府都是好东西,除了皇宫,其余天下奇珍异宝尽在于此,你当真舍得给我吗?”

    “倒也没有那样夸张。”贺嘉遇侧过脸,垂下眸,与她四目相视:“从前,那些乏味俗物堆砌的再多,丞相府也显得黯淡无光,若你喜欢,拿去便是,我并不在意。”

    “只要给我一样便好。”

    她疑惑问道:“哪一样?”

    “你啊。”贺嘉遇凑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幽香。

    只听他轻启红唇,浅浅如绒毛般的几个字符从唇齿间钻入她耳,他说:“于我而言,你才是天下至宝,有你在我身边,一切才显得熠熠生辉。”

    视与听的双重盛宴,激得舒棠脸一红,目光闪躲揶揄他:“如果丞相是按花言巧语评定的,那你的确名副其实。”

    嘴上虽这么说,但看样子她还是为之动容的,否则面庞也不会染上绯红。

    她发现自己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重蹈覆辙,为皮囊所心动,为温柔所困。

    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贺嘉遇是那样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

    就像此刻,分明话语那么直白,可听在她耳中非但不显过分浓重,反而将她心间渲染满了雀跃与甜蜜。

    这样一来,徐衍的温柔便立刻显得油腻了起来。

    ——

    这夜天际很是寡淡,星与月统统缺席这人间的盛会,不知跑到哪里去躲清闲。

    抬起头,便只有无边无际的墨蓝。

    耳边连绵不绝的爆竹声,小孩子吵闹声,举世欢腾之下,只余留两人相依偎的安宁。

    她被安慰后,也觉着自己方才的举动显得很不懂事,便怯怯的贴着他,环抱着他的一条胳膊。

    贺嘉遇原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岁月静好,这时她忽然问道:“你为何执意要娶我?甚至不惜耗费这样大的心血和代价?值得吗?”

    贺嘉遇沉默良久,脸颊贴着她的额头:“从最早逢面始,觉得你与众不同,后来多年过去,远远观望不敢凑近。求而不得,念想就变成了执着,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

    “到后来,与其说为什么执着要娶你,我觉得倒不如说,以什么理由劝退我不娶你呢?”

    是啊,人自出生起本是孑然一身,逐渐心悦爱慕一个人,接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