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认罪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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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怪了。”贺嘉遇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继而道:“她既然一直坐在那,那是如何往茶里掺曼陀罗的?”

    舒棠心里认准了肯定是林知忆,可在证据上却有口难言,于是犹犹豫豫道:“茶……是舒澜给我倒的,当时我还怀疑过,本着我二人不睦已久的缘故,我生怕她害我,谨慎了许久。”

    “在那之前她消失过一阵子,我问起,她说是去方便了,随后她便起身给茶续第二次水。”

    “我料想这么多双眼睛之下,她不敢玩花样,又有其他贵女喝了同一壶茶在先,我见她们喝过后都安然无恙,这才敢入口。”

    她恍然:“对!还有一件事!”

    “在游湖登船的时候,她们邀我同乘,我念着林知忆还在亭子里,左右不能大家都走了,空留她一人在那。再怎么说也是公主,这可不是我们该有的待客之道……所以耐着性子去请她。”

    “在送那些小姐们上船的时候,我似乎听见谁低低说了一句头晕。随后没多久,我去往凉亭中途走到拱桥上,突然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还泛起一阵恶心,浑身都动不了,连喊人都喊不出口,紧接着便被人推落到水里去了。”

    贺嘉遇预感到事情不太妙:“林知忆从始至终没碰过茶壶?”

    “没有。”

    他又问:“那当时你去请她,中途停留在拱桥上的时候,她在哪?”

    “自然……是在亭子里啊,她一直没有离开过,而且我也是在远处见到了她人,才动身前去的,否则那里无人,我为何要过去啊?”

    贺嘉遇一听,恨铁不成钢地闭上双眼。

    舒棠困惑不已:“嗯?怎么啦?”

    这时彦初在旁边对她努了努下巴,暗搓搓的示意她看后面。

    她猛一回头,吓得倒退一步:“哎呦!谁啊这是?”

    一身肃黑带着宦官长帽的人鬼魅般立于她身后。

    那人面色白皙,容颜略带些阴柔。许是保养的好,虽两鬓有了白发,看起来年岁很大,但面部却没有过多褶皱。

    他瓮声瓮气开口:“既然丞相夫人方才已经将凶手推理出来,证据确凿,那老奴就回宫去答话了。”

    “哎,给我等等!”舒棠慌乱上前一迈,轻装衣摆随着走动摇摆微漾。她不满:“你是谁的人?答什么话?”

    贺嘉遇将她的手握住,暗中攥了攥,实则是安稳住她,但表面上仍刻意轻呵:“不得无礼,这位是太后身边的崔内官,听闻你遇害,特奉太后之命前来协助追凶。”

    “太后,她老人家也是一片慈心啊……”

    说完,他宽大衣袍之下又捏了两下她的手。

    舒棠立刻就明白了,恐怕,这是太后要出面,来保自家没出息的养女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牵完马上跨嚓的又撂下,一脸严肃:“舒棠谢过太后垂爱,不过,崔内官既是奉命前来协助追凶,刚露面还未搞清当日事态,仅凭我一面之词就回宫禀告,万一有误……”

    崔内官面色不喜不怒,但和彦初不同,他却是一片被世俗浸泡过后的惹人厌烦相,连眼珠都是发黄而浑浊的。

    他正着脸道:“老奴没经历过,但丞相夫人却亲身经历,这经本人亲口讲出的,自然没有任何差错,凭丞相夫人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我说什么了?”舒棠挑眸反问。

    崔内官颔首:“丞相夫人亲言,永安侯长媳,徐小侯爷之妻舒澜,与您不睦已久,因积怨生恨,故下次毒手。”

    “你放……”她激动到差点扑出去,幸亏在事态不可挽回之前,被贺嘉遇一把扯回。

    将舒棠护到自己身后,他高大身躯矗在崔内官身前,两人四目相视中并无战火,却也绝无善意。

    他咬着牙浅笑:“崔内官倒是机灵,不过那只是夫人的猜测而已。您知道,人被毒晕了记事不伶俐,或许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我夫人险些丧命,嫌犯捉拿后又是一条人命,这两条人命的事,还要谨慎些才好吧?”

    崔内官也笑了,只是那笑,总像脸上挂着块皮面具,瘆人又虚假:“太后听闻丞相夫人遇害,心下着急又心疼,好歹也是亲眷,遭此大祸真令人后怕,恨不能早日捉到那歹毒的凶手,重重责罚杀一儆百,看日后有谁还敢如此胆大行事,更是为丞相夫人出这口恶气!”

    舒棠冷哼了一声,心想,你若不来添堵,我还没这口恶气!

    崔内官继续笑着,边随着说话,得意地微微摇摆着脑袋:“适才老奴也听丞相夫人说了,舒澜小姐与您的恩怨牵扯许久,这便是动机。而外出方便或许就是筹备作案所用的毒物,另外第二遍沸水是她续上的,又亲手为您斟了茶,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舒棠气得说不出话:“可,可……你怎知旁人没有嫌疑?”

    崔内官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奴再想不到比这再确凿的人选了。”

    “林知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