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养成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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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晃来到冬月,感受着愈渐明显的昼短夜长,连室外的寒意也开始日益增强。
往年在京中还体会不出太大差异,一来,京都城建筑紧凑人气热络,被周遭城池团团围簇着,尚能遮挡半数凛冽寒风的入侵。
二来舒棠家境一向富裕,像炭盆火炉汤锅这些,到了霜降立马就要备上,氅衣裘皮更是供多于求。还未入冬便滴水不露的把她护住,不让她受到半点冬日的摧残。
若提起冬,在她的印象里,顶多是餐桌上加些铜锅等边吃边炖煮的滋补汤食。
亦或是家中的狐皮貂皮又能裁制新围饰了。
再不就是合着寒意吞云吐雾,和下面丫头堆堆雪人,赏赏雪景,诸如此类……
这些记忆,无一不是美好或有趣的。
可现今她身处边境,衣食住行的水准骤降。
在这里别说狐皮貂皮了,连暖和贴身的衣物都没有一件。整日再吃些难以下咽的餐食,待训练一天结束,拖着疲累的身躯宿在四下透风的营帐中,她终于体会出所谓自讨苦吃的含义。
自打入冬过后,夜半风便吹得极大,暴躁的盘旋于营帐与营帐之间,拉扯、嘶吼、嚎叫。
每当这时,舒棠便会难以入眠。
倒不是害怕,除了冷之外,她更多是担心突如其来的哪股邪风会把帐子掀飞到空中。那样两人忽而露天而眠,可真就有乐子看了!
在担惊受怕和竭力克服中,日子一天天度过。
而舒棠在边境事物的磨练当中逐步适应,她这朵自诩坚韧的娇花随着历练,正一点点蜕变的游刃有余,大有化骄矜乖戾为稳重顽强的趋势。
期间,她也为贺嘉遇及娘家写去过书信,交由冯校尉代为传达。
只碍于路途遥远,不知是否已交由他们手上,更不知回信要何时才能盼来……
——
思绪间,迎面又是一袭凛冽刺骨。
循着它的踪迹眺望过去,分辨不出是从周边哪国而来,刮到脸上刀割般的刺痛。
舒棠将视线从远处的一片虚无里收回来,背着手,转过身看向两个扎马步的少年。
自收下他们开始,站桩扎马步一连持续了七天,直到今日还是颤抖得厉害,摇摇欲坠。
她不禁暗中小幅度摇摇头。
时南见势还以为她又要发表什么犀利的言辞,连忙忍着抖动的腿,拔高音量强调:“老师!我可以坚持!我只是从小吃得不好,底子差,但我相信长此以往下来,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不能嫌弃我!”
舒棠欲言又止的嘴刚要张开,被他这番话堵的闭了起来。
想了想,瞪他一眼,重新启口:“就你会瞎揣摩!我这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每日嫌弃嘛!这是但凡扎上马步必说的一句话,我只是替您着想,省了那道工序罢了。”
舒棠哭笑不得:“你看看你……到底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整日那点小聪明都用在耍嘴皮子上。你学学人家小冬,话少一点。”
语毕,时南顿时就老实了。
前不久两个少年同时做了她的学生,虽明面上对彼此礼遇有加,但由于身份太过于重叠,背地里仍免不了相互对比。你压我一头我压你一头,争着抢着在舒棠面前表现的更优秀。
时南多数是表露于外在,能说会道,讨舒棠欢心。
至于冬青则暗中默默使劲儿,看似沉默寡言,却悄无声息的用实际行动做到最好。
而他们这些小心思,舒棠身为过来人自是一目了然。
想当年她和二哥舒熠共同拜在司徒誉门下,同龄外加同门,促使两个人都想赢得面子,获得老师的青睐,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可再怎么说他们是亲兄妹,争归争闹归闹,这种事哪家的兄弟姊妹都少不了。由着从小的情分和父母教导摆在那,即便发生吵闹也不会真正离心。
眼下冬青和时南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性格秉性舒棠还尚未摸清,万不敢放任这种念头肆意滋长。
为此,她煞费苦心的在中间和稀泥,希望通过各种方式,使两兄弟的关系悄然变得坚固,彻底打消敌对的念头。
起初,在正式开始教习他们之前,舒棠便有言在先,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两人,定要互相尊重谦让,相互扶持。若被她抓到相残或争抢的情况发生,当即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其次她在暗中也制造过几起困难。
两个少年处境相同,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便会惺惺相惜,抱成团共同渡过难关,顺带着一起抱怨她的教习方案,暗中议论她的无情与狠毒。这未尝不是一个促进感情的好办法。
犹记得幼时舒棠和舒熠被罚狠了,便会联起手来捉弄司徒誉。
每每得逞,两人飞快跑走,直到老远才停下来,喘着粗气相视狂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