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厉嬷嬷和玉君简单说了下太后的身体情况。www.yuhege.com

    

    玉君问：“往日，都是太医来诊脉吗？”

    

    厉嬷嬷说：“以前太后的病都是由赵太医照料，后来，换了一位月姑娘。”

    

    “月姑娘？”

    

    “玉公子有所不知，八王爷有一位义女，自小精通医术，进宫给太后把过很多次脉了。”

    

    “八王爷的义女？”玉君故作不知。

    

    “是个不错的姑娘，叫池月，现在跟着教她医术的师傅在京中一家医馆坐诊……不知玉公子可曾听说？”

    

    “在下初来京城，对京中的人事，还不大熟悉。”玉君说着又问，“既然，那位姑娘已经进宫给太后来把过很多次脉，那为何这次，不请她来？”

    

    “月姑娘医术是好，但也有让她棘手的地方……她给太后开过几个方子，太后刚开始喝的时候，身子倒是提了几分精神……可再喝下去，就没什么效果了……所以当太后知道玉公子连皇上的病能治好，便命了人，来请玉公子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开个新方喝一喝，调理调理，不成想……玉公子贵人事忙。”厉嬷嬷话里有话，暗指玉君自命清高、不知好歹。

    

    玉君自然听得出，只单单的笑了下，说了句：“在下自会尽力而为。”

    

    便不再说话了。

    

    一路到了常宁宫，厉嬷嬷进宫禀报太后，出来时却说太后刚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让玉君在偏殿稍作休息。

    

    厉嬷嬷说：“太后服了药一旦睡下，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了，多年来，一直是这个习惯，希望玉公子谅解……老奴让人备了茶水点心，请玉公子稍稍等等。”

    

    茶水点心端了上来，玉君也不急。

    

    不知等了多久，眼看天色渐渐暗了……

    

    厉嬷嬷才说：“太后醒了，玉公子，这边请。”

    

    玉君起身拂了拂衣袖，随厉嬷嬷往太后寝殿去。

    

    太后的寝殿里只有帐外点了几盏烛，黄纱帐内，只隐约从外面透进去一丝光亮，照不到床上的人。

    

    厉嬷嬷掀开纱帐，伏到床边道：“太后，玉公子来了。”

    

    玉君站在殿内，表情淡然，拱手道：“参见太后。”

    

    过了好一会，帐内先是传来一阵咳嗽。

    

    而后才传出太后沧桑低沉的声音：“宫里的人都说你医术了得，哀家最近身子乏倦的很，便找你来……给哀家把把脉，看是否能开张良方，让哀家精神些。”

    

    闻言，玉君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四十年了！

    

    白珍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玉君抬眸，往里面看了一眼，昏暗一片，只看见厉嬷嬷那微微佝起的身影。

    

    厉嬷嬷掀开纱帐，探出身子：“玉公子，请。”

    

    玉君抬步进去，床边已经备好了凳子和诊脉的脉枕，她没有多言，才刚坐下，太后就伸了手出来，搭在脉枕上。

    

    那只手，枯槁如柴。

    

    玉君眸子微微眯了眯，想起四十年前，那个满脸天真笑意的小女孩曾与她说过：“姐姐，你看我的手。”

    

    女孩将粉嫩修长的双手伸到她面前，在阳光下，像白瓷一样。

    

    “姐姐，漂亮吗？”

    

    “漂亮。”

    

    小女孩格外开心。

    

    可自那天以后，玉君开始教她骑马射箭，教她一切可以用以保护自已的本领……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小女孩也终于成为了大姑娘，相貌生得漂亮水灵，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唯独，那双原本漂亮的双手，长满了茧子。

    

    如今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却已布满皱纹。

    

    厉嬷嬷见玉君出神，唤了声：“玉公子？”

    

    玉君回过神。

    

    随即，厉嬷嬷取了一块帕子，轻轻盖在太后的手腕处。

    

    玉君为其把脉，却没有任何表情，手指也没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