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看到了吗？”民警说，“两个人互殴，你们面前这个伤得比较重，刚去验伤了。里面那个毫发未伤。”

    听到这些，姜佳瑶虽松了口气，却还是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人。

    这光头极力辩解：“怎么就是互殴？我这是正当防卫。”

    “知道正当防卫什么意思吗？别逮个词就用，”民警呵斥道，“你们其他几个一边去，你给我继续说！有些事刚才怎么不说？”

    光头摸着头说：“那不就是给她点颜色瞧瞧，本来就是她伤我比较重。”

    “重什么重，”民警说，“验伤验下来，一点事没有，就擦破点皮在这里大呼小叫。”

    见状，顾晴雨拖着仍在气头上的姜佳瑶站远了些。

    应勤许在一旁说：“这样听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应该会主张调解的。”

    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姜佳瑶感觉椅子的冰冷透过衣服往她骨子里渗。

    她看到民警正在把监控摄像放给那光头看。

    不甚清晰的视频里，那光头摸了一下蒋兴兴的手，蒋兴兴随即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这人被扇懵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兴兴已经出了店门正在打电话。

    光头立刻追了出去，想要去推蒋兴兴的肩膀。

    蒋兴兴动作极快，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一个闪身，将他的手反扭在身后。

    蒋兴兴似乎对他说了两句什么，才松开了手。

    光头一被放开，就想再对蒋兴兴动手。

    蒋兴兴也没客气，出其不意，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光头就躺在地上，似乎叫唤个不停，一直到警察出现才勉强起身。

    坐在后面看完了视频，姜佳瑶猛地起身：“我出去透口气。”

    顾晴雨犹豫了下，还是跟了出去。

    姜佳瑶双手放在口袋里，看着路对面的亮着灯的小店。

    她注意到顾晴雨走到身边，她说：“要是我今天没去参加婚宴就好了。”

    “你别这么想，又不是你的问题，是里面那个脑残光头的问题，”顾晴雨安慰道，“而且万一你在店里说不定还多一个伤员。”

    姜佳瑶：……

    顾晴雨说得其实在理。

    姜佳瑶也不确定在那种情况下，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直待到深夜，在民警不懈的劝说下，双方同意调解。

    当姜佳瑶见到蒋兴兴的时候，又确认了一遍她没事。

    看着蒋兴兴通红的眼眶，她把蒋兴兴搂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众人陪着她上了车。

    顾晴雨陪她坐在后座。

    姜佳瑶坐在副驾，应勤许负责开车。

    顾晴雨坐在车后排说：“今天我去陪你睡，OK？”

    蒋兴兴低低地“嗯”了一声。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一滴一滴地打在车窗上，模糊着玻璃。

    姜佳瑶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应勤许把车停在了蒋兴兴家楼下。

    一直没说话的蒋兴兴这才开了口：“麻烦应总了，也麻烦佳瑶了，我先回去了。”

    她下了车，顾晴雨跟在她身后要下去的时候，姜佳瑶叫住了她：“你帮我跟她说先休息几天……如果，她说不想干了，我也接受。”

    顾晴雨拍了拍姜佳瑶的肩说：“先别乱想。”

    姜佳瑶哀叹了一口气。

    她今天这一晚似乎把一整年积攒着叹气全放到了一起。

    应勤许宽慰她：“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个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而且遇到相同的情况，你应该也会做出跟她一样的举动的。”

    姜佳瑶点头，没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不会感到气愤。

    应勤许继续说：“你放宽心，我觉得小兴她应该会再回去的。”

    “嗯，”姜佳瑶无精打采地应了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流动，“但愿。”

    应勤许把姜佳瑶送到了家楼下。

    他说：“这么晚了，我送你上去。”

    姜佳瑶左边那一家说：“我家就在一楼，就不麻烦你了，今天也谢谢你。雨天路滑，你开车回家小心一点。”

    应勤许看到姜佳瑶房间里灯亮了起来，才开车离开。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夜。

    姜佳瑶听着闹铃起来时，懵了很久。

    回过神来的她才出门去了店里。

    店里似乎还是原样，她把桌上的空碗收了，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

    她才开始做今天的馒头和包子。

    忙完一阵子，她看着窗外的雨幕，想着今天的收益估计又多不到哪里去。

    要是下午人不多，她就早点关店去看看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