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公路求生》 

    老奶奶目光满意地一一从他们微微隆起孕肚扫过，最后定格在唐雪青平坦的小腹上，尖锐的声音猛然拔高，“怎么可能！你不是孕妇，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唐雪青张着嘴巴，眼角余光瞥见符雨安等人望过来的视线，吞了吞口水，“我看到门口招聘保姆……义工的纸条。”

    “哦。”老奶奶点头，似乎想起来了，“我确实有贴过。年纪大，忘性大。那你们四个今晚就安心住下，我帮你们安排休息的房间。”

    “不用不用。”那对情侣疯狂地摆手，“你可能搞错了。擅闯民宅是我们不对，我们立马离开。”

    “我是男的，根本不会怀孕。你是不是搞错了？”杨轩声音着重地强调一遍。

    “你以为你们还离开得了吗？”老奶奶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起来，就像窗外冰冷的雨点奋力拍击在玻璃窗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老式的窗户就像纸糊一样随时可能被雨点捅破。

    在场的几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老奶奶下垂的眼尾一挑，“我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看看。”

    她说着走向房门口，拉开薄薄的木门。那对紧紧相拥的情侣赶忙让开位置，躲到唐雪青跟符雨安的身后。

    漆黑的走廊里一点光线都没有，窗户投射到地板上的光线带着淡淡的水流纹。

    “哎哟！瞧我年纪大了，忘记拿灯了。”老奶奶折身回到房间内，拉开柜子门，取出一盏燃油灯跟一盒火柴，火柴棍擦地一声点燃，拨亮燃油灯的灯芯。

    温暖的火光填满老奶奶满是褶皱的脸，映入那双灰色的眼仁里，反而增添了几分生气。

    老奶奶举着老式燃油走在前面带路，脚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解释道，“走廊的灯坏了。老式的房子都这样的，一到下雨天潮湿，线路就会受到影响。这里又是深山，找人来修……”

    符雨安张嘴打住老奶奶的话，“那个……我能插嘴想问一句吗？”她摸着越来越明显的肚皮。

    “请说。”老奶奶回头，示意符雨安问。

    “你们这里怀孕到生孩子，需要几个小时？”符雨安舔了舔嘴角，斟酌了下用词。

    老奶奶转了转黯淡的眼珠子，好似在认真思考符雨安问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快则一两个小时，慢则七八个小时。”

    “那是为什么？”嵇依珊跟杨轩同时出声。

    嵇依珊怀的是三胞胎，鼓鼓的肚皮比杨轩还要明显。

    “营养充足孩子自然更快下来。一楼有24小时值班的厨师，你们肚子饿的话随时可以下去，想吃什么，厨师都会帮你们做的。”老奶奶转回脑袋，一手举着燃油灯，一只手贴在肚子上。

    “那我们尽快生下孩子，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了？”嵇依珊也清楚肚子里面的东西不简单，可这些东西一直待在她肚子里，她无时无刻提心吊胆着。

    “当然。”老奶奶给出无比肯定的回答。

    那对小情侣都开心地看向彼此。

    唐雪青注意到，就符雨安阴沉着脸。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老奶奶推开了门，一股厚重的尘土味从门缝里涌出。她面不改色地道，“三楼的房间都很久没有人住，不过里面是干净的，有专门的清洁工会定时打扫。”

    她手伸到门框旁边的开关按钮，咔地一声打开房间灯。

    暖黄色的光线盈满整间屋子。

    房间的窗户没关，雨水泼进来打湿了地板，风嘶吼地扯动窗帘，如魔鬼的嘴巴胡乱摇摆。

    老奶奶朝身后的唐雪青示意，“你去把窗户关了。地上滑，如果孕妇滑倒了怎么办。”

    “哦……好。”唐雪青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是刚应聘上岗的保姆义工。

    她抬脚准备过去，符雨安伸手拉了她一下，低声嘱咐道，“小心点！”

    “嗯。”唐雪青点头，在符雨安松开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滩水旁边，避开地上又湿又滑的地板，伸手拉上窗户，并把窗帘盖上。

    隔着窗户跟窗帘，外面的雨声小了点。

    “这是一间双人房，可以住两个人。后面……”

    不等老奶奶说完，嵇依珊连忙拉住杨轩的手臂道，“我俩是情侣，我们住一间吧。”她可不敢自己一个人住。

    “好。”老奶奶点头应下。

    老奶奶带着唐雪青跟符雨安继续往漆黑的走廊深处走。

    隔了两三扇门，老奶奶在一扇与前几扇门别无二致的房门停下，“你俩就住这间吧。厕所位于走廊的尽头，如果起夜想上厕所，注意点脚下，地板有些不太踏实。尤其是孕妇更加要小心点。你，”

    她指着唐雪青的脸，“照顾好三楼的几名孕妇，别让他们出事了。还有，二楼如果有孩子哭闹，你也要去盯着，别让他们打搅到孕妇休息，这样不利于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