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姩姩岁岁平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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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敌多情》 

    花间酥定然是印不上字的,是她用红梅碾出汁,再兑了些蜂蜜,用毛笔写在上面的一个大大的“安”字。

    似是困意慢慢涌上了头,一点点席卷她的全身,意识逐渐模糊,眼皮直打架,还强撑起精神:“张大厨说,你对花生过敏,我就没做。”

    本来还想加点花生的,结果方少骞对花生过敏,张大厨说方少骞小时候误食了花生,险些死掉。

    说着说着,相微满的头越发昏沉,身体开始左右略微摇晃,最后直直将头砸在方少骞的肩头,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方少骞身体僵硬了一瞬,未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便垂头问道:“你说什么?”

    相微满的声音细微,动了动唇:“我说……方少骞岁岁平安。”

    这次方少骞听清了,他嘴角不免轻轻勾起,带着一丝柔和,心中念着:相微满说,方少骞岁岁平安。

    似是怕吵醒面前睡过去的人,他的声音更轻了些,甚至比平时更为低沉温柔:“姩姩岁岁平安。”

    屋外烟火繁星,照亮万千房屋瓦舍,冬雪街道。

    屋内,青涩的少年垂眸看着姑娘熟睡后靠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手足无措,手僵在半空,丝毫不敢逾矩。

    偏生看向那食盒中的糕点,心脏在胸膛内格外剧烈的跳动着,寂静的屋内倒也有了烟火,悄无声息的,为之绽放。

    一扇房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

    翌日一早,相微满是在自己房内醒来的,坐起身的瞬间,头疼欲裂,醉酒后的不适尚未消散,她再次一头栽进床榻。

    她挣扎着下床,身上的衣裳尚未褪去,仍是昨日的红裙。

    相微满揉了揉额角,推门而出,一阵寒风倒灌,吹得她头更痛了。

    碧玉恰好穿过长廊走来,瞧见她,忙小跑着过来:“公主,你可算醒了,你昨日去哪儿了?奴婢找了你好久。”

    相微满的思绪混乱,她昨日应是喝醉了,只记得离宴后便回了寝宫,下意识便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听着碧玉的话,她一时间有些懵:“我……我昨日不是回了寝宫……吗?”

    这话叫她说的底气不足,毕竟瞧碧玉这神色,她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便听碧玉道:“昨日奴婢去给拿您醒酒汤,回来您就不见了。”

    闻言,相微满的脑子空了一瞬,昨晚的记忆只剩零星片段,虽只能隐约记起什么,但昨晚醉意正浓,具体她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着实是记不清。

    但相微满想着,以自己的酒品,倒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便没再放在心上。

    相微满朝宫门口望了望,那里并没有随禾的身影。

    她不禁有些疑惑:昨日约好的一同出宫,如今怎的还没见人?

    今日初一,宫中所有人凡是有牌子的,均可随意出入,公主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二人早就约好了今日出宫游玩。

    相微满起来时已然过了约定的时间,如今却迟迟不见随禾人影。

    见相微满向外张望,碧玉快步走过来:“公主可是在等长公主?长公主一早便遣人来传话了,说她有事要耽搁一会儿,到时便去街上寻咱们。”

    随禾既这般说了,相微满便也不等了:“那便出宫吧。”

    西禅房内……

    随禾坐在床榻边,掌心撑着下巴阖眼入睡,许是坐着睡得不舒服,她眉头还时不时轻皱,睡得并不安稳。

    她守了陆宿一夜,手边放着水盆,水盆里的水早已冷了,屋内唯一能传出些暖意的东西便是脚边未燃尽的炭盆。

    陆宿慢慢转醒,他勉强睁开眼,一双黑眸静静望着房顶,许是发热尚未完全好转,此刻头脑还有些昏沉,神智尚未清明。

    他缓缓撑起身子坐直,在看到床榻前坐着的人时,霎时间不禁愣住,眸底满是诧异,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看着随禾安然熟睡过去的脸,他动作不自觉放轻了些,一点点挪到床边,穿好鞋子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明心正在院中洒扫,见陆宿从屋内出来,都来不及将手中的扫帚放置一边,便赶紧迎上去,惊喜道:“师兄!你醒了。”

    陆宿点点头,又下意识向屋子瞥了一眼,语气平淡:“她为何在我屋内?”

    莫说随禾是当今长公主身份尊贵,即便只是个寻常女子,也不应孤男寡女同处一夜,何况陆宿还是一介僧人,若被人知晓,说不定还要遭人戳脊梁骨。

    闻言,明心略显心虚的搔了搔头:“这……昨夜师兄你发热,我们请太医来,用药或是针灸,都不见成效,最后还是长公主来了,说来也怪,长公主来后师兄你就慢慢退热了。”

    他又赶紧补充道:“不止长公主照顾了你整夜,太医也守至深夜,直到天色微亮,长公主才让太医回去,所以其实……也不算违背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