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A ，但恨侣》 

    此情此景过于震撼。

    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我妈的直播间，但没有几千几万人了。观众数量只有个位数。我妈吆喝半天，嗓子都哑了，一分钱都没进账，还被弹幕骂小三不守oga德恬不知耻。由于没有钱，我妈和我很快流落街头。我妈坐路边卖火柴，我在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点了根火柴取暖，没想到是个三无产品直接把我们两个都烧着了。火光之中，浮现出张人脸阴测测朝我微笑，仔细一看，居然是陈鹤洋的脸！

    我吓得冷汗直冒，梦中惊坐起。

    莺莺燕燕不见了，游艇外滩不见了，我被送回了林家大宅。

    我爸满面愁容地坐在床边，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噩梦吓得惊魂未定，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

    就这样我和我爸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爸先开了口。

    “囡囡，我们家，破产了。”

    “呜呜呜什么意思啊爸，怎么会呢？我们家怎么会破产呢？”

    不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真破产了？

    那些无人机还有大屏，难到不是谁，或者说林嘉恒的恶作剧吗？他以前也没少干过这种事啊？这次怎么来真的了？

    我的逍遥日子才过了多久啊，林家就破产了？我拿的是什么拼团限时名媛的剧本吗？我的音乐作品集怎么办？出专辑做歌都要烧大把大把的钱，我写了一整本的de何去何从？还有我妈怎么办？她已经夸下海口不再直播了，连直播团队都解散了，难道真要和梦里一样流落街头？

    “囡囡，对不起。”

    我爸说完这句话，就丢下我出门了。

    我把自己重重砸回床上，五官和四肢一样扭曲，努力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手机响了起来。是我的好基友裘咏宜。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接通键，继续扭曲地瘫着。

    “林嘉茉，你还好吗？！”

    我说，“fine，thankyou，andyou？”

    “林嘉茉！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都上热搜了！今晚外滩大屏的事传疯了，朋友圈就更不要提了，全在说你家破产的事！”

    我打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和我有关。

    高中同学许妙妙发了一张图，整整齐齐三排点赞。照片背景是香海市地标建筑三件套，开瓶器注射器打蛋器，最上面是那群苍蝇一样的无人机。

    《林嘉茉，你家破产了》这句话非常醒目，左右两边大屏上各一句，正上方一句。上联下联横联都有了，不认识中文的老外会以为是贴了春联。

    正中间是我美丽的脸，两眼紧闭，微皱眉头，晕倒在oga的怀中，不省人事。

    评论区笑疯了。还有人给我做成了表情包。

    “我晕倒就这样”“好精致的构图”“有点像演的”“真有人会喜欢林嘉茉这种alpha吗”“林嘉茉的人生照片”“感觉像是投稿到时代周刊会被编辑拉小群嘲笑的素材”

    看到这里，我有点小崩小溃，但还不至于完全破防。

    但手抖了一下，不小心给许妙妙点了个赞。

    草。

    本来我还能抗，这一下彻底崩溃了。

    理智让我立刻取消这个赞，但我已经心如死灰。

    已经丢人到这个地步了，还差这一点儿？

    我把手机关机，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滚来滚去。

    就和任何家道中落，夜不能寐的富二代一样，我无比真挚地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

    和他们不同的是，我睡眠基因比较发达，很快就睡了过去。

    —————

    等到第二天，我才明白我爸昨晚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我家门口就被堵了。

    我被我养的鹦鹉叫醒了。

    ”金贝贝！起床！金贝贝！“

    这死鸟叫小鸡，是我妈的宝贝，只认我以前的名字，也就是跟我妈姓的那个名字。我妈和她新情人一年前环游世界去了，叫我没事不要打扰她，把这只学人鸡托我照料。

    林嘉恒每次都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教它骂我。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这只鸡有一天用法语骂我，Tufaischier（你烦到我想便便），骂完还对着我拉了一泡。我拿着翻译软件识别出来，就知道是林嘉恒干的。全家就他在巴黎上学会法语。后来我又用翻译软件教它几句法语骂人的话，给它喂饱了拎着鸟笼子放林嘉恒房间门口。反正我又听不懂，可是林嘉恒听的懂啊。

    我站在房间阳台上，给小鸡喂鸟食，能看见底下乌压压一片人，非常热闹。其中有我爸的生意伙伴，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而我爸的情妇们在另一边扯头花。还有扛着摄像机各家媒体的记者，争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