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才看向霍阑川，“你是……”

    “我叫霍阑川。”

    “霍锋的儿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又往南晚脸上扫了一眼。

    霍阑川双眼微眯，“是有件事想跟樊老了解一下。”

    樊忠站起身，看了两人一眼，“去屋里谈吧。”

    站在别墅门口的管家过来，对着南晚和霍阑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他们去茶室，樊忠则拎着小锄头和小凳子，去了工具房。

    管家泡了茶上来，南晚抿了一口，观察起茶室的环境来。

    茶室的盆栽是竹子，墙上挂着的字画也是竹子为主，很朴素却也很雅致。

    管家出去后，霍阑川给她添了点茶水，问道，“你觉得樊老爷子，跟你外公像吗。”

    他没见过南樊肇，只看过照片，因此看不出来两人像不像。

    南晚摇头，“看不出来。”

    樊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她外公如果还活着，也是这个岁数，年纪那么大的老人，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看不出来像不像。

    不过五官……

    的确有点外公的影子。

    南晚朝着窗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刚刚那个花园，或者说，菜园子。

    很小很小，整个花园还没有她房间的露天阳台大。

    谁能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京都霸主，竟然败落到如此境地。

    “樊家……这些年是不是很艰难？”

    霍阑川伸手，揉了揉她微皱的眉心，“别想太多，烂船还有三根钉，樊家没你想的那么落魄，只是他们不想再和名利场有关联而已。”

    “虽然樊家退出了京都的权利中心，所有核心人员都从主要手握实权的岗位辞职，这些年也不再与京都那家的人往来，但他们以前的关系还在，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重新回去。”

    并不是握在手里的才是权力，人脉也是一种可怕的权力。

    只不过，看刚刚樊老爷子那恬静安然的样子，估计是不想再回到尔虞我诈的权力中心去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两人默契地停止交流。

    樊老爷子已经换了一身唐装，看起来庄重随和。

    他在空位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语气平静，“你们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

    霍阑川开口，指了指南晚，“樊老，您认得她吗。”

    樊忠看了南晚一眼，“华武纪董事长，南晚。”

    “那你认得她妈妈吗。”

    樊忠吹了吹热茶，“不认识。”

    “那她外公和外婆你应该认识吧。”

    樊忠浅尝了一口热茶，慢悠悠开口，“不认识。”

    “樊老，我们今天既然来找您，自然是已经调查清楚了，您又何必隐瞒。”

    “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何还来问我。”

    霍阑川双眼微眯，眸色渐深，“自然是想搞清楚，翟星月的妈妈是谁。”

    “这个你应该去问她爸爸，而不是来问我。”

    这话跟打太极似的，霍阑川开门见山，“我昨天遇到了一个跟南可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拿了她的血液和南可盈做DNA 检测，发现她们的基因竟然是同一个人。”

    樊忠脸色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但一直观察他表情的霍阑川和南晚都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霍阑川和南晚对视一眼，眸色凝重了几分，“樊老，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一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和南可盈的基因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樊老，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南晚的妈妈吗，那为何不问我南可盈是谁？”

    樊忠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霍家的小子，的确很精明，但想套我的话还差远了。”

    他站起身，“随你们怎么想吧，福伯，送客。”

    霍阑川和南晚同时站了起来。

    “樊老请留步。”南晚快速追上去，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朝前扑去，倒在樊忠身上。

    她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防止自己跌倒，差点连带着樊忠也一起倒下去。

    樊忠嘶了一声，头发都要被扯掉一层，胡乱间扶住了南晚，才避免她摔下去。

    霍阑川赶紧上前，把南晚扶了起来，“没事吧。”

    “我没事。”

    南晚满脸歉意，“抱歉樊老，我不是故意的。”

    樊忠摸了摸本来就没剩多少根的头发，被南晚这么一抓，也不知道掉了多少根。

    “算了，你们走吧。”

    南晚更愧疚了，拉着霍阑川离开。

    两人坐在车上，南晚推开手，那里揪着两根银白色的头发，正是她刚刚从樊忠头上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