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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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出最后相差一块三的结果。

    “你觉得做官的儿子能看上这廉价东西?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残废,就该把你扔在孤儿院省得丢人现眼。”

    青苹果砸到墙,弹回来。

    正巧打在我弟弟的背。

    “你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告诉你,这都是你妈我玩剩下的,赶紧滚起来!”

    我弟弟没哭、没闹。

    他扭头,静静望向手边的苹果,沉默地将它放在石块中央,仰头看着这栋半旧不新的单元,白日玻璃反光,似乎在找为什么等不到的哥哥。

    “我没有偷钱。”

    年数久远,孩子记忆七年一换。

    我不太记得那天做的事,但一楼通二楼的窗户,始终烂着,物业不说,邻居未提,每年冬天呼呼地漏风。

    等我再度回忆,是父亲带人站在病房里,女人满脸煞白躺在病床上,她牙关紧咬,像看我又像望向虚空。

    至于臧臧,我牵着他的手,他低垂着头,站在墙角,浑身不可控地哆嗦。

    手真小、真凉。

    明明来我家都快七岁了,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模样个头竟与四五岁的幼童无差,即便父亲未提,可看他拧紧的眉心,估计同样对此事深感诧异。

    “你带臧臧去买身衣服。”父亲吩咐我,目光从我拉住他手腕交界处掠过。

    父亲顿了顿,补充。

    “再剪个头发。”

    他先一步挡去臧臧的视线。

    从那天起,臧臧、我、我父亲再未吃过青苹果。至于一楼窗户,等臧臧念完小学抽条,比他母亲还高才修好。

    漫漫数年,梦起时弹指一挥间。

    我仰面躺在地上。

    恍惚中,臧臧从远处走来,静静坐到我旁边,他小身板大脑袋,冰凉小手轻轻握住我手指,一笑脸颊浮现酒窝。

    他笑啊笑,他像根瘦芽菜。

    他笑啊笑,他亲亲我鼻尖。

    他笑啊笑,他半撒娇地说。

    “哥哥不哭。”

    “臧臧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