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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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疑己念。”
颜瑛望着他,一时未有言语。
她原以为自己是准备好才来见他的。
准备好了将事情托付给他,准备好了他接受,也准备好了他拒绝,或者,斥她船宴的事才过,便又来自寻麻烦,也给他找麻烦。
可她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话。
颜瑛的脸上有些发烫,她还未将裴潇说的这些话全想清楚,已忽然后悔起刚才自己说的那句“无法担保谁的品性”,她才责过翠桃意欲摆弄口舌,可她却也轻易言他人私德。
便是郭大姐真有情郎,难道就……
耳畔又隐隐不静。
她倏地攥紧了掌心。
裴潇察觉她脸色不对,旋问道:“你怎么了?”说着,已不由往前迈了一步。
几乎是在同时,她亦本能般后退了半步。
裴潇立止。
颜瑛右手抓握于左手上,背脊微挺,无声深吸了口气,少顷,复抬眸向他望去。
“此事关节复杂,小女身有不便,只能向裴翰林陈情于此。”她说道,“还望相公见谅。无论结果如何,小女亦铭记裴翰林今日受托之情。”
“裴相公,寿且乐康。”
颜瑛说着,向他端端一礼,往后退走而去。
裴潇立在原地,看着她款款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凝。
看来这一问,还是不妥了。
他这么想着,少顷,叹了一口气。
***
碧桃挽着竹篮行至酒旗下,不防突与人撞在了一起。
幸而篮子里没有东西,掉翻在地上便没了声响,她这才不必急着去管,揉着肩膀就朝面前人骂开了:“ 可是个短棺材,急什么?恁宽的路,瞧不见人往这里走?!”
撞着她的是个年轻男子,束髻插簪,像是个道士却不穿道装,一身白袍上披了条红,相貌虽端正,但眼下有些浮肿。
这男子目中堆笑地向她施了一礼,手势非佛非道亦非俗,说道:“实是赶着回坛送酒祭,冲撞了女娘,还望原谅则个。”
碧桃初听他开口致歉,火气稍下,但又仍觉心绪不爽,于是未有言语,只俯身去捡篮子。
这人也伸了手来捡篮子,两人恰碰在一处,碧桃倏地缩了手,那篮子就落他掌中去了。
不想却听他笑着说道:“我观女娘印堂泛灰,这些时只怕有些不顺?正好本教法坛就在不远,女娘不如随我去领些福粑回去,吃了扫扫晦气。”
碧桃往常本是随颜家信佛烧香,此时心里又挂着事,并不耐听他传这些杂教,于是只顾伸手要把篮子拿回来离开,谁知逮着手把一扯却没扯动,诧然抬眸,便听得这人又劝道:“时候还早,门外贩市也不急着收,我乃糍粑教天师,今日与女娘有缘,方才出言欲为你祛厄,若是不听,只怕你不仅心愿难成,而且未来十年都有……”
“呸!”碧桃朝着他用力一啐,“青天白日拦着良家妇女不放,硬触人霉头,哪里有个教士样子,端地只是无洞掘蟹罢了!”说着,劈手又来夺篮子。
这天师被她一口啐中,脸色即青,抓着的手不放。
便在此时,斜刺里忽冒出个人来横到中间,也一手抓到了篮子的提把上。
“我当哪里误会,原来都是熟人。”来人年约三十上,体型微胖,一身绸衣,半眯眼笑道,“天师是近邻,这姐姐主家也是我店里贵客,这日头已当晒起来,两位不如去我店里坐坐?”
白袍天师闻言,即抬手作礼:“原来是马老板熟人,当真是一场误会了。”又向碧桃一揖,含笑道,“天法有缘,女娘若日后想通,我教大门敞开。”说罢,也不多言,拖着身后红条去了。
碧桃飞眸瞥了马老板一眼,从他手上扯过竹篮抬脚便走,马老板连忙跟上,两人前后脚进了不远处的马家雨具铺子,她一声不吭径往后堂走,只听得马老板在身后招呼柜上伙计赶紧备茶。
碧桃走进屋里,把篮子往桌上一丢,便抱手坐在了椅子上。
马老板不多时便快步走进来,一见她,便笑道:“多大点事,也值得你气成这样,你往时可不是这样沉不住性子的。”又走过来,伸出一手搭在她肩头,劝道,“那些教团的人,你就不信,也不必去招惹,谁知他会不会给你下什么咒?他们那些我还是知道的,添几个助祀钱便打发了,你看我与他们邻居这两年,也不曾闹出什么来。”
“我本不想理他,怪叫他找骂挨?”碧桃张口便道,“我在颜家吃些气便罢了,他算个什么人?又当我是什么人?伸手就来拉拉扯扯。我这些年也不是白干,看他面相就是个肾上亏虚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口称天师,却不知平日出入哪里干的什么勾当嘞!”
马老板顺过手将她揽住:“是是,他如何能比我?”又问道,“你在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