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事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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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并不大觉得多么惊讶的。

    “嗯。”此刻,她面上并无惊诧,目光如水,淡淡落在铜镜中。

    镜中人容颜如玉,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唇瓣嫣红如初绽的腊梅,柔美中透着几分冷艳,那双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透着从容。

    “一会子用过早膳,把她押到殿前。”阮如安心头打着算盘,她回想起昨日程德妃那幅嘴脸,“堵了她的嘴,别让程氏听到半点声响。”

    “是。”冬儿点头应下。

    不疾不徐地用过早膳后,便到了众妃请安的时辰。

    阮如安端坐于主位之上,周身簇着淡淡的腊梅香气。她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位妃嫔,见她们皆是恭谨侍立,不敢有丝毫逾越。然而,唯独一人迟迟未到。

    阮如安眸光微微一闪,心中已有计较。她状似无意般的将视线轻轻转向一旁的谢淑妃,眼神中暗藏着几分深意。

    谢淑妃自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抬眸看了看殿外的天色,故作关切地说道:“想必是大雪难行,德妃气运不好,又遇上宫人们洒扫积雪,心慈让路了。”

    这也不是谢淑妃有意挖苦程德妃,只因原先程德妃每每迟到,都要寻一些千奇百怪的借口,总归是没法子准点来的。

    谢淑妃的话音刚落,殿内众妃嫔便悄然对视了一眼,气氛一时微妙了起来。

    正说话间,程德妃姗姗来迟,缓步走进殿内。她一袭绛紫色宫装,腰间的玉佩随步伐轻轻晃动,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生辉。

    程德妃走到阮如安面前,盈盈下拜道:“臣妾来迟了,望皇后娘娘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她面上却是并无半分歉意,倒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阮如安抬眸,目光淡然地落在程德妃身上,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德妃妹妹不必多礼,”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只是不知,今儿个是什么缘故,竟耽搁了妹妹的脚程?”

    程德妃面带笑意,她缓缓站起身,开口答道:“臣妾在途中遇见宫人洒扫,见她们辛苦,便让路稍候片刻,还请娘娘宽恕罪。”

    瞧这满嘴的漂亮话,字字都在说她何等体恤宫人,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程今楚是多么高尚怜下的人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阮如安自然也懒得拿这些不要紧的事来来回回掰扯,她侧身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浅浅笑道:“既是好意,岂能怪罪?坐下吧。”

    语罢,阮如安撇了眼站在一侧的冬儿,后者会意,她拍了拍手,高声对着外头道:“将人带进来罢。”

    不多时,几名女侍押着玉莲走入殿中。

    她衣衫凌乱,双手被反绑着。

    嘴中塞了块粗布,神色憔悴,双腿颤抖,几乎难以支撑自己的身躯,全然是被人拖拽着跪倒在大殿中央。

    她脸上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苍白如纸,眼中尽是无边的恐惧。

    “说来也是本宫疏忽,身边出了这般背主贪财的叛奴也未察觉。”阮如安目光微转,淡淡落在玉莲身上,“本也就是关起宫门来解决了便是了,可不曾想……这叛奴竟一口咬定自己是德妃妹妹的人。”

    程德妃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中猛然一沉,不待来得及看察玉莲眼色,她起身为自己辩道:“娘娘莫不是糊涂了,这位姑姑不是您跟前儿的红人吗?怎的同妹妹扯上了关系?”

    昨日拿着从阮府搜罗出来的香囊胁逼阮如安,程德妃原本是胜券在握,可如今玉莲居然暴露出来……

    是了,玉莲的确是被程太尉收买了。

    这下药让阮如安假孕的主意,原本也是他出的。

    但就在这一件事上,程德妃同自家父亲的意见可不大一致。

    在程德妃眼里,阮如安不过是个整日里沉溺于情情爱爱的痴儿,整日里满心满眼就想着皇帝,全然没有她们这些大官家女儿为家族谋策的该有的气派。

    就说先前阮相入狱,若换了程德妃自己,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联络阿耶的旧部,想法子将阿耶救出来的,再不济也要想办法去天牢里头见见阿耶,带些衣物药品去关照一番也是好的。

    可阮如安是怎么做的?

    听玉莲说,阮如安甚至在皇帝面前“承认”了自家父亲的罪行,还对皇帝没有追究她和太子公主而“万千感激”。

    阮氏出事那么久,也没见她想办法去天牢见过阮相一次,也没去打探阮如晦的行踪。

    彼时程德妃一听到这事儿,心头一下子就看低了阮如安几分,亏她还以为丞相嫡女该会是何等的精明凉薄,不曾想竟是个难得的情种,为了男人,连家里头都顾不上了。

    昨日她去见阮如安时,其实也筹备了不少话术,她甚至想好了,若阮如安不允,她便让阿耶再寻些别的东西,譬如阮如晦衣裳玉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