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傲骨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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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只忽悠精》 

    小福子的动作的确很快,宫门阖关之时,他踏着暮色回了坤宁宫。

    “娘娘,主子传话来说,让您不必忧心,赐婚一事,他自有对策。”

    小福子半跪在地上,一字不落的重复着霍若宁的话,“主子还说,今日早朝后,白祭酒以商议推行新教制求见了陛下。”

    闻言,阮如安眸色渐深。

    国子监祭酒,白暨。

    清流能有如今之势,且看程太尉和吴尚书那点子手段便知了,他们背后必然还有更为要紧又更为机敏的人,暗自支撑着摇摇欲坠又总能逢凶化吉的清流一党。

    不过嘛……那白暨原先安安静静待在国子监祭酒这个闲职上那么多年,也没见急成这样。

    多半是眼瞧着程太尉和吴尚书都不禁用了,他这个“幕后人”终于打算亲自出手了。

    但霍若宁既能知道白暨去见了皇帝,难道是在太极殿也安插了人手?

    虽说他要真能安插得进去,于如今的他们而言的确也有很多助力。

    可天下没有永远的同盟。

    他们现在不过是因着有共同的目的和利益揪扯,为了世家、他们尚且还能和和气气暗中筹谋。

    可若来日,霍若宁要是生出对大渊不利的心思,那太极殿里那些人手的作用,可就微妙起来了。

    虽说霍若宁也不是这么个人,但当初她选中穆靖南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闹出眼下那么一遭。

    故而,有些许事还是该未雨绸缪的好。

    想到这里,阮如安又起了几分试探的心思,“他们说了什么,你家主子可晓得?”

    听罢,小福子未曾犹豫,直言道:“白祭酒是在朝上提起此事的,主子便也是在那时候听闻的。”

    “娘娘若需要主子往太极宫里安插人手,奴才自会传话。”小福子顿了顿,复斟酌道:“可主子未必……”

    他想说太极殿里三层外三层皆是皇帝的眼线,固若金汤,霍若宁不一定安插得进去。

    但阮如安以为他是想说霍若宁未必肯做那么冒险的事。

    故而不待小福子说完,她便轻轻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今日也有劳你了,一会子你去寻冬儿拿几片金叶子,就去歇着吧。”

    “是,多谢娘娘。”小福子应声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阮如安缓步走向书案前,她捻起昨日兰贤妃送来的审问那小内侍的状纸。

    烛光映照下,瞥眼扫视那娟秀字迹时,那用朱批的“白祭酒”三字格外显眼。

    阮如安面色渐沉,将那状纸叠好,随后放进了书柜一侧的暗格里。

    -

    腊月二十八。

    皇后召六部女眷入宫赏梅。

    因着那懿旨上都是请的未出阁的女郎,众人也私下纷纷猜测,是否是皇帝或是镇北王又要纳妃了。

    当然,考虑到皇帝两月多前才刚纳了五位妃嫔,众人便都将视线放在镇北王身上。

    这些天,每每下了朝,都有臣子来给镇北王道喜的,恼得镇北王是有苦说不出,夜里回府还要睡书房。

    而“始作俑者”阮如安倒是很惬意,甚至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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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内。

    漫天飞雪,腊梅树的枝条苍劲蜿蜒,灰褐色的树干隐约可见。

    朵朵红梅在枝头怒放,深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剪裁精细的锦缎,微微泛出暗光。

    不多会子,那雪花轻落其上,花瓣边缘凝结着细碎的霜晶,闪烁着微光。

    红梅与白雪相映成趣,花枝间偶有积雪滑落,惊不起一点声响。

    远处,几个人影儿缓步行来。

    雪花飘零,阮如安身披一件朱红色的狐裘大氅,衬得面色如玉,肤白胜雪。

    她正与兰贤妃一前一后行走在雪径之上,脚下积雪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很快消失在厚重的雪雾里。

    一路到了沉香亭,几位女眷已在那里候了一阵子了。

    见了皇后贤妃,众人皆俯身恭敬行礼。

    阮如安微微颔首,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一个瞧着格外清冷的女郎身上。

    那女郎身穿月白长裙,披着浅蓝斗篷,银簪绾发,眉眼冷淡,面容清丽,神情中透着几分疏离。

    这便是户部侍郎李远思之妹——李杳杳了。

    昨夜瞧了谢淑妃送来的画像,阮如安自然是记得李杳杳的面容的,今儿个得见了真人,倒不大与画上相同。

    瞧着更要冷淡些,要更孤高,像是山巅的清雪,不易亲近。

    片刻间,阮如安收回目光,唇边微扬,环视众位女眷,开口道:

    “正值隆冬,梅花竞相绽放,雪色映红,教人心旷神怡。本宫亦想同诸位共赏此景,以添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