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流露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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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未必不会偏听偏信。

    而阮如安也明白,眼下她手里最大的筹码,不外乎就是穆靖南心头那点子情意。

    没了这些,她再多的手段,也根本无处施展。

    但幸而穆靖南还是愿意给她这一份体面,虽也不知是怎样的原因使然,但无论如何,至少此刻,就这一件事而言,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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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阮如安心头有了主意,她扭头来瞧着穆靖南,细声细语道:“陛下,臣妾以为……这位大人说的不错,也的确应当将‘证据’都拿出来好生瞧上一瞧。”

    那努图听了话,连忙示意一旁的禁军从他胸前衣襟拿出什么东西。

    一个面色冷峻的禁军动作利落,很快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暗色荷包,他先是将里头东西拆开来检阅一番,确认无任何暗器后,又放在李大监的手里的托盘里。

    那托盘又去殿旁候着的太医那里转了一圈,半晌,又才终于到了皇帝案上。

    那信纸已被展开铺平放在托盘里,一侧还有一个印着“阮”字的令牌。

    阮如安细细掠过一眼那‘亲笔手书’,未多做停留,继而将视线放在那令牌上时,神色却变了变。

    阮氏从来一脉单传,到了她这一代,府里也就阿弟和她姐妹两人。

    凡是阮氏子女,出生时,载入族谱后,族中宗老都会延请工匠铸造这象征身份的玉牌。

    这玉牌用的倒是寻常料子,不过一般会在背面边角处刻上族人的名字。

    阮如安的那块还好端端躺在坤宁宫里,而这一块……

    当年阿母因生阿弟难产而亡,阿弟长成懂事后,便将自己的玉牌埋在了阿母的坟冢旁。

    这件事,只有她和阿耶知道。

    这清流一党也不知是从那里打探来的这玉牌的消息,恐怕是去抓了知晓内情的下人审问也未可知。

    但他们既拿出了这块石头,定然就是想借阿弟乱了她的阵脚。

    如此说来……阿弟定然不在他们手中。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阮如安的心微微一沉,她放下心来,指尖轻颤了一下,再抬眼瞧向那玉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皇后,你可曾见过这玉牌?”穆                                                靖南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闻言,阮如安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地答道:“陛下,此玉牌的确与臣妾家中所铸极为相似,但臣妾的玉牌自小便由父亲保管,出嫁后一直带在身侧,眼下正在坤宁宫内,从未遗失。”

    “那娘娘觉得,会否有可能是二公子的令牌呢?”刑部尚书不肯轻易揭过,又顺手给阮如安设了个坑。

    阮如安若答了是,岂不相当于在说,指使这场刺杀的人是她那幼弟么。

    往深了论,她的‘亲笔书信’和阿弟的玉牌都在这刺客手里。

    岂不就是在说她和阿弟还有来往吗?

    可皇帝圣旨已下,阮氏男丁流放已成定局,若她这个后宫人还同‘罪犯’有什么牵扯,又是揣着什么心思呢?

    “大人这话问得奇怪,”阮如安才不落坑,她勾唇道:“本宫久在后宫,不与外界来往,岂会晓得罪人身在何处呢?”

    她这话说得不疾不徐,既没有过分解释,也没有显露出丝毫心虚。

    倒叫刑部尚书一时间不晓得该接什么话了。

    见同僚落了下风,一侧的程太尉沉不住气了,他上前接过话茬,开口道:“玉牌难定,可这亲笔书信便也难做假,若是提交刑部,将其与娘娘素日笔迹做个比对……”

    话未说完,在一侧隐忍不发的兰太傅骤然开口道:“程太尉可是在说笑吗?”

    他像是囤积了许久的怒气,虽语调仍然沉静,眼底的愠色却难压抑。

    是了,兰太傅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性子,方才刺客那样说话,镇北王妃又煽风点火一阵,多半是把他给吓着了,更……也气着了。

    被贸然插了话,程太尉面色也不大好,他蹙眉回道:“兰太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太傅连眼神都懒得施舍半点,他三两步上前,拱手对着穆靖南道:“陛下,程太尉出身武将,于文书一类的,难免有些不足局限,臣自然也能理解。”

    “可这所谓的亲笔书信,委实是没法子当作主证来看的。”不待程太尉发作,兰太傅又俯首道:“皇后娘娘统御六宫,亲笔所批文书不在少数,若要取得娘娘字迹,可不是什么难事。”

    “取得字迹容易,可若要一分不差的模仿,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罢?”程太尉怒目怼道。

    这也不怨他,举凡长安世家大族,教习子女习字,总也是用昔日谢家那位大儒的字印了帖子练的。

    虽说长成以后,因着各人的经历略有不同,字迹也会随着心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