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童话又有了一点微妙的底气，不兴只有他欺负她，没有她欺负他的份。

    “你既然想当我的狗，那你就只配当我的宠物，别奢望其他。”童话恶狠狠朝云清黎发话。没见过这样的，上赶着当狗，不做人么？

    “主人。”云清黎从善如流地叫她，眼睛亮晶晶的，他只要一逮到机会，就想去亲她，他亲她的指尖，“主人，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疯子。”童话骂。

    到底哪里觉得自己像狗。再怎么不想当人，也不是这么动物塑的，有没有一点自我认知，这条蛇。

    童话觉得这条蛇起先养着她这个储备粮，在她逃跑后暴露本性，使出缠缚猎物的技能，用他长长的身体尾巴，完全把她死死缠在怀中，一丝一毫也不分开。

    “别怕我。”云清黎轻声祈求。

    “我没有…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妹妹担心家里人找你对不对？我替你给童姨发过消息了，你现在可以再给她打电话。”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童话的手机。童话看了眼，发现这手机竟然真有信号和网络。云清黎把她关在这陌生的屋子里，倒没有剥夺她玩网和外界接触的自由。

    她被云清黎抱在怀里，像是个他的大型玩偶。自从被找到后，童话被云燃抱，现在又被云清黎抱，她甚至都已经要习惯了，只专心去看手机。

    信息页面，果然有“她”和童婉念的聊天记录。云清黎扮成她回复童婉念问她怎么不回家的询问，说她一切都好。

    这有来有回的，云清黎竟把她的语气揣摩得很好，别说是童婉念被他蒙在鼓里，要不是童话没失忆，她都怀疑是自己什么时候发的了。童话瞪他一眼，抿紧唇。

    她现在好生气。

    童话检查完手机里没再多出其他的东西之后（虽然她觉得肯定有摄像头，只是自己没发现），她就拉开通信界面，打给童婉念。

    和童婉念对话的时候，她倒没让人听出来自己在生气，童婉念还有点担心她，听童话说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学习，就放下了点心。

    童婉念对没法继续支持童话上育英高中还是有点愧疚的，在童话学习方面并不强求，但她知道童话努力又上心，因此没想太多。

    她要求童话每天给她去个电话，童话答应了，童婉念才彻底放下顾虑，以为童话去找了私人一对一补习班，再聊了会就挂掉通话。

    童话放下手机:“我要每天给妈妈打电话。”

    云清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承诺了这个手机就是她的，不会断信号和网络。云清黎求她夸奖，眼神湿又深。

    童话才不理他，云清黎也不奢求童话能真给他什么回应，只要这样静静抱着也就好了。

    他如同患了皮肤饥渴症的病人，想要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这样的触碰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越如此越上瘾、越难受，云清黎的手臂忍不住发抖，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

    只要童话肯施舍他几个吻，就足够了。她睡着时，他亲吻她的唇，他醒来后，几次试探亲吻她的脸颊、眼尾，童话总在反抗的，他不能再过分了。哪怕他烂了、疯了，还是不能太吓到妹妹。

    妹妹流眼泪时，他很兴奋，可是，他也很心疼，他舍不得。让妹妹哭很容易，可是如果，他能常常让妹妹高兴，就好了。

    那些他发疯得的吻是偷来的。要是有一天，他能主动去吻，而童话并不拒绝，那该有多好。

    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云清黎不知道这样躺在她空无一人的床上躺了多久，现在怀里有她，这样温暖的、柔软的触感，像是抱了团软绵绵的云朵，他就幸福到快要死掉。

    但童话沉默得太久了。

    他有些想看童话的脸，云清黎稍稍松开点怀抱，去看怀里童话的神情，童话竟然又在掉眼泪。

    童话抬眼看了他一眼，仓惶地低下眉，扭头用手去擦眼泪，不想让他看见。云清黎的胸腔一下子被锤得生疼，他去攥童话的手心，又想去亲吻她、吻去妹妹的泪水。

    可这次，童话的眼泪流的好凶。她哭哭噎噎的，泪水止不住，淌成一条小河了，把他的心淹得皱巴巴的。

    “别哭，别哭…妹妹……”云清黎去哄她，低声求她，“别哭了、妹妹。”

    童话不说话，云清黎又是哄她开口，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这幅样子，他从来都不知                                                道自己在讨好人这方面竟算得上天赋异禀，可惜童话总不买账。

    但她好歹，还是开了口。

    童话闷声道:“这会儿我不想见你。你快出去。我烦死你了。”

    ……

    她没听到声音，去瞧头顶的人，只见到云清黎茫然的眼睛，他像是没法接受，这句话的伤害力对他来说太大了。

    当初那句“我讨厌你”让他做了无数个梦都忘不掉，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