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语焉》 

    “你是说，这是螣蛇？”

    大狐狸满脸黑线，紧紧盯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小姑娘，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小女孩儿已被其余几人带去里屋，瞧瞧能不能给她寻些合身衣物。

    此时厅中便只剩下容姑娘，独身一人来面对九尾仙狐的质问。

    “千真万确！”小姑娘急得双手在空中不住挥舞，还脱下外衣，示意先前挂在自己身上的小黑蛇已然消失不见。

    她才刚和大狐狸明了决意，定不能就此追妻火葬场了啊！况且她又没有错！

    “方才回到院中后，那螣蛇忽地睁开了眼，我们当时还防备呢，却不料她竟是猛地腾起，一把将我甩到了椅子上。”

    “彼时我还未反应过来呢，就见她变作人形，口中喊着‘妈咪’，一下子跌在我怀中了。”

    “再往后，你就回来了。”

    容灵语将先前那一幕尽量简短复述了一遍，言罢，委屈巴巴地望着大狐狸，无声控诉着她先前对自己质问。

    绥绥也知自己先前有些反应过度，尴尬地轻咳两声，伸手将小姑娘搂过，低声道着自己的不是。

    容灵语倒也并未真的置气，便也只是在大狐狸怀中蹭蹭，复又抬起了头，神色疑惑地望着她问道：“螣蛇究竟为何会变作这般模样？”

    且还有一点，听其对容灵语的称呼称呼，并非这个时代应有之物，反而是现代人对母亲之称，这又是为何？

    绥绥闻言，亦是不解，此前听闻蛇类出壳后所见第一人即为母亲，而蛇妖化形时若未能扛过天罚，亦会使其神智退至刚出壳之时。

    可这是螣蛇啊，万蛇之祖，又怎会如此？

    且就先前而言，螣蛇并非仅仅称呼容灵语为母亲，亦是如此称呼大狐狸，似是晓得她俩关系一般。

    毕竟，若只是寻常所见渡劫失败，为何不认当时在场其余女子做娘？

    虽有万般不解，可二人如今这般议论，倒也不是办法，唯有将螣蛇唤回，好好询问一番，大抵才能寻得答案。

    不多时，阿雪等人牵着小女孩回来了，虽然众人并无幼儿衣物，可幸而尚未宵禁，阿旅便赶忙外出采买了几件成衣，也是能先勉强用着。

    那女孩儿见着容灵语和绥绥，便立马挣脱了阿雪的手，朝她俩小跑过来。

    “妈咪、娘亲，我这衣服好看么？”到得二人跟前，女孩扯着衣服下摆，缓缓转了个圈，又抬眼望向她俩，眸中星光闪闪、盛满希冀。

    此时已是冬日，过得一月便是除夕，街上已是卖起了些跨岁物事。

    容灵语无言地望着女孩身着的大红绣花袄子，思索半晌，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转过头，求助似地望向一旁的大狐狸。

    女孩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了绥绥。

    “好看、好看......”绥绥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投来的目光，随后朝着小女孩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一身喜庆的服饰。

    除却这烈烈的鲜红，以及将女孩儿裹成棉球的大小外，其上的绣花纹样确实还是耐看的，起码阿旅的审美并未同二人有太大的偏差。

    猫妖很是无奈地耸耸肩，她惯常不惧严寒风雪，所着又多为定制，如今着实是不知应买些什么衣物。

    想到女孩儿年岁尚小，估摸着身子骨尚未长好，大抵是不太能抗寒，便只能往那厚实的袄子上挑了，早知先前应叫上小祭司一同前去的。

    “嘿嘿~”女孩儿得了此般赞赏，神色甚是欣喜，咧开嘴笑了，又见她往前两步，扒拉几下，便坐到了容灵语腿上，小腿荡啊荡，瞧着甚是舒适。

    “咳嗯。”大狐狸见此，竟有些不高兴似的，轻咳一声，将女孩儿注意力吸引过来后，便直言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女孩儿闻言，眨了眨眼，又歪头想了想，终是摇了摇脑袋，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呀，我只记得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后，就在妈咪身边了。”

    绥绥闻言，心中疑惑更盛，这般状况，只在初次化形失败的蛇妖身上有所听闻，可且不提螣蛇是否初次化形，单单就化形失败，便断不可能啊？

    其余几人亦是如此，毕竟螣蛇之名实是家喻户晓，这般大能，又怎会被逼至此等地步？

    眼下瞧着小女孩儿清澈的双眸，想来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得了，幸而瞧着无害，众人便也就将其搁置了。

    放松下来后，容灵语只觉腹中空空，赶忙将身上的女孩交到了她“娘亲”手中，起身钻入厨房，去准备晚膳了。

    那女孩儿也是不认生，便如先前她称呼一般，似是真将这二人认作母亲了，此时坐在大狐狸怀中，手上还把玩着她衣上饰品。

    绥绥也不恼，由着她动作，不时好奇地捏捏女孩肉肉的脸颊，只觉这手感甚是奇妙，不由得又多揉了两下。

    待容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