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癫公太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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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币。
“哎,牡丹花的镜子还有吗?”一个妇女眼巴巴看着另一个姑娘挑走了她心仪的花样。
“哎,大姨。这个花样的暂时没有了,过几天我再做一批过来,到时候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陆青予递过去一把梳子。“您看看这梳子可还喜欢,上面的花纹是我用珐琅画的,不容易掉色。我便宜点给您?”
“梳子我有,这镜子是你自己做的?小姑娘不错啊!哪里学的啊?”妇女抬头对她笑着。
“我爷爷是珐琅工坊的老师傅,他教我的。我的手艺还不够,仍然需要学习。”陆青予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晚饭时间,陆红红跑来帮忙收摊,陪着姐姐回家。十个镜子盒销售一空,还卖出去不少其他东西。
陆青予给陆红红和自己各买了一根冰棍,两个姑娘欢笑着蹦跳着回家。
新生活还是有奔头的,陆青予想。自己一个00后,被无数信息喂大的新生人类,还对付不了80年吗?
这一天家里又割了肉,做了油滋滋的红烧肉。
陆青予吃了半月青菜萝卜白米饭,也觉得肚子里没油水心里慌。她破天荒地吃了三大块肉,嘴巴上全是油。
吃完后,她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摆上镜子、铜丝和颜料,开始新一轮的制作。
等售卖两次后,她的摊位前站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年轻男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是否打量了摊位许久。
陆青予只知道自己整理好客人挑过的摊位,一抬头,就看见他了。
他穿着雪白的短袖衬衣,胸口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长长的发梢随风扫在眉头,皮肤白皙细腻,眉目如画如同自己曾经笔下的神颜男子。
他和她曾经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仿若不在一个图层。
这条灰扑扑的街道,仿佛因为有他都增色不少。
陆青予觉得自己瞬间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好,同志,需,需要什么?”
男人好像很习惯女人面对他时的紧张,他面无表情自顾自蹲了下来。拿起一个镜子盒问道:“这是你家做的?”
陆青予点点头:“是我做的。”
男人站起来也打量着她,一个瘦小的、腼腆的、大辫子姑娘。穿着朴素,和大街上的人大差不差。唯有一双眼睛,圆溜溜地透着精明。
他指着镜子盒淡淡地说:“这分明是景泰蓝的工艺,只有珐琅坊的景泰蓝工匠才会做。你一个小姑娘,就会做这个吗?”
这男人长得挺好,说话真不好听。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陆青予对男人的外貌滤镜碎了一地。
她瞬间就不结巴了:“怎么?我一个小姑娘,就不能掌握景泰蓝工艺?何况这也算不上景泰蓝,充其量算是低温珐琅画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抬起头皱眉盯着陆青予。“我是文化馆研究室的苏远宸,负责收集和整理本城传统文化。
昨天我听同事说西城招待所门口有少见的景泰蓝作品售卖,虽然是个镜子盒,但是花纹独特手工精巧,要排队等一周才能买上。
他们猜想可能是哪个流落在外的老师傅作品,或者是工坊流失的作品,特意让我来了解情况。真的是你自己做的?没有借他人之手,或者是借他人之物?”
这个姓苏的说得文绉绉,但是话里还是透露着不相信。
陆青予收起笑容:“说得绕来绕去,什么借他人之手,借他人之物。不就是不相信这些东西是我做的吗?
要么觉得这镜子盒是别的老师傅做的,要么是我偷珐琅工坊的成品。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相信我,是因为我年纪小,还是因为我,是个女人?”
苏远宸明显哽了一下,然后尴尬哼笑了一声:“这个,我不相信你,无关你的年龄和性别。主要是我上个月才去珐琅工坊做过调研,里面都是年长的男工匠,作品陈列在柜台只对外宾,从来没有对本市市民销售过。确实,确实……”
陆青予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偏见处处都有,不差他这一个。她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西落了,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
苏远宸还在自说自话:“如果这真是你做的,那确实了不起。小姑娘,你成年了吗?师承哪里?”
陆青予不准备搭理这个说话文绉绉的臭老九,收拾好东西放进挎包,再拎起小马扎往巷子里面走去。
“哎,这位姑娘?同志?”苏远宸眼看陆青予脚底抹油准备跑,赶忙祭出杀手锏。“我是文化馆派来的,你有义务配合我的工作。”
“呵呵!”陆青予送他一个露齿假笑。“我一个小——姑——娘,您就不要用官威来压我了吧。现在天要黑了,请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就要喊了!”
“喊什么?”苏远宸不明所以。
“流氓!”陆青予笑着轻声吐出两个字,然后飞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