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一拜天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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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话,更不会罚我。”
李灵溪不相信,江玦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截了当道:“烟烟,依云水规矩,有了昨夜的事,我此生定要娶你。倘若你心存恶念,犯下罪行,我也难逃其咎。”
“这是何意?”
“夫妇一体,同德同心。”
在江玦心里,沈烟烟已经是他的妻,沈烟烟犯错他也有责任,沈烟烟惹祸是他未尽为夫之责。
从他选择信任,并毫无保留地交心给沈烟烟那一刻起,他就是这样想的了。
李灵溪深知这是一种威胁,用江玦自己做人质,换她此生再也不作恶。愧疚在她心底一晃而过,紧接着是无能为力的气恼。
欺瞒,信任。
若非他要守那该死的云水信条,我与他睡一觉就是了,又何必骗他感情。烟罗圣女略一思索,把责任干干净净地推卸了出去。
日落前,镂空香杯钻出一缕沉香,伴着清幽白兰,熏得人昏昏欲睡。
江玦不在屋内,李灵溪倚竹枕小憩,暮光照进窗棂,化作彩锦披在她身上。她半梦半醒,忽而听见琴声清越,演奏着喜庆的曲乐。
这调子她仿佛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听过。
她起身下榻,挑床帏的同时也掀眼帘,随意朝窗边一瞧,就见木案上整整齐齐搁着一件婚服外衣。
那婚服是绸缎质地,绣工精致但不华丽,只勾勒一些金合欢花纹,寓意婚姻和美,两情相好。
李灵溪蓦地愣在原地,双腿迈不出一步。喜乐还在奏着,她突然想起,这是长生门迎新妇的曲子。
江玦想和她成亲,哪怕没有师长见证,也要先拜天地。
她迟疑不决,一直待到琴声停止,身披红衣的江玦从外间走进来,遮住沿窗倾洒的晚霞。
逆光之下,江玦比平日更显英俊。喜袍一披,便是世无其 二的如意郎君。
李灵溪咽了咽唾沫,不欲前进,反而想逃。
可江玦不让她逃,一只手探过腰侧,将她搂到身前问:“吉时到,娘子为何迟迟不出门?”
昨夜,她说了好多一生所爱、此志不渝的话,为的是让江玦放下心结,给她想要的一切。现下江玦要成亲,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怀里人久不回答,江玦低头蹭了蹭她鼻尖,“难道是,不愿意?”
“不是,”李灵溪一头扎进江玦怀里,掩饰被揭穿的异样,“我紧张,我还没嫁过人。”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胡言乱语,听在江玦耳里却是可爱。
“巧了,我也没迎过亲。”
江玦单手抱起她,另一手凌空接来婚服,挂在她肩头。她搂着江玦的脖子,心底一阵阵发麻,僵硬的姿势正好装羞怯的新娘。
竹院外有一小片空地,往常他们在这里习剑,如今江玦在这里置办喜堂。
所谓喜堂,也不过一张素锦铺于地面,摆祭祀用的酒器,一双点燃的红烛,并婚书和笔墨纸砚。
李灵溪从江玦怀里下来,双腿还是软的。江玦牵着她慢慢往前走,站在厚重的素锦前。
天桑人甚少结道侣,偶有一对要成亲,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整个云水门都会忙碌起来,为新人祈福。
江玦曾以为自己无心情爱,终了一生也不会有渴望被姻缘石认可的时刻。然而此时,喜静的他忽觉天地寂寥,竹林萧瑟。
他希望与沈烟烟比肩,希望她被承认,尽管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
站定后,沈烟烟问:“成亲要做什么?”
江玦笑了说:“先拜天地,再拜父母和师尊,最后是夫妻对拜。”
李灵溪掐着自己手心,“我父母和师尊都,死了。”
江玦把自己的手卡进她指缝里,“对南方玉苍山一拜,也算告慰。”
青竹沙沙响了几声,像是催促。
李灵溪张开双臂,让江玦为她披上红衣,随后跪在地垫上。
既无媒妁见证,也无师门首肯,江玦与沈烟烟叩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相对而拜,缔结婚姻。
沈烟烟研墨,江玦起笔,二人共写婚书,画押署名。
礼毕黄昏尽,李灵溪尚觉恍惚。身旁的新婚丈夫正浇酒,地面湿出一道长线,那是他们的喜酒。
看沈烟烟眸光直楞,江玦以为她馋酒了,最后一碗递到她唇边。她就着江玦的手,抿了两口,尝出过春烧的浓烈味。
喝完大半碗,她有些昏沉,问:“这是合卺酒?”
江玦摇头说:“还不算,只是敬神的酒偷来给你喝一口。”
她忽而笑了,说:“偷祭酒,神不保佑,这婚成不了。”
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江玦却听进去了,立即回院里取来两坛酒,一气全献给四方神。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