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青梅微涩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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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将离》
清晨,繆妙坐在梨木榻上抚摸着雅柯,想到昨晚江玦果断离去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燕辞秋醒了,跑去江玦和繆妙住的桐花阁,同她吵嘴。
“你那破箜篌有什么用,连只妖兽也制不住,御灵术白学了,当初莫玄师父还不如收我为徒呢!”
“是你鲁莽行事,扰乱我师兄的阵法,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要不是你御灵无效,驺虞怎会脱离控制?”
“燕辞秋,你别太过分!”
裴允坐在葡萄架下,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看见江玦回来了仿佛见到救星。
江玦挥袖生风,一道金色灵流从繆妙和燕辞秋中间穿过,打在他们身后的桂树上,落了一地金桂。
“阿妙,勿做无谓争辩。”
繆妙收了声,小走几步到江玦身后。燕辞秋见江玦自然而然地管教繆妙,眉头都快拧成了一股绳。谁看不出来,此举名为管教,实为偏护呢。
从前在云水城,燕辞秋和繆妙因小事相争,江玦总会偏帮繆妙。越是如此,燕辞秋就越想欺负繆妙,到后来他甚至不太在乎江玦的看法了,一颗心全扑在与繆妙斗法身上。长大后,他知道这样不对,也有心想改掉和繆妙呛声的习惯,只是不知怎么改。
繆妙忍着委屈问:“师兄昨夜到哪儿去了,只派了雪鸮回来报平安。”
江玦平日从不说谎,此刻却不得不欺瞒师妹。
“驺虞逃跑,我没追到。后有宫人来寻我,说圣上惊惶,召我前去陪伴。”
繆妙心里更难过了,抱怨道:“师兄瞒了我们这么久,要不是这次进洛都,我都不知道师兄是二皇子。”
燕辞秋来了兴致,凑到江玦跟前问:“江师兄为何不做个锦衣玉食的皇子,要去云水苦修呢?”
江玦往先皇后所居的国香殿看去。那儿绿琉璃覆顶,垂枝海棠树参天,如今空空荡荡毫无人气,料想昔日也曾热闹非凡。
“我与镇国金乌相克,出生三日就心脉受损,伤及性命,无法留在长安宫。”
江玦说着,忽然感觉自己气息不稳,心脏一阵抽疼。
传闻羿射九日,将射落的太阳神鸟炼成赤乌金箔,凝聚了羿的神武与功德,代代隐世而传。五百年前,前朝暴君与妖王勾结,残害生灵。起义军中有一名叫江昖的将军成功唤醒了沉睡的金乌,以金乌神力镇压海内妖邪,从此改朝换代,天下太平。
江玦是江昖的后代,可他天生与金乌不合。在天桑山,江玦能修炼出至纯木系内丹,在洛都便只能早衰而死。
“只是生在皇家,并无富贵命。”
江玦说完这句就起身走了。
繆妙跟着江玦到内室,见他端坐于软席,金光从手中流出,看样子是要施法稳固心脉。
繆妙想为他护法,凑近了看时,眸光却忽地一暗,心里焦灼起来。
江玦整理过的衣衫依然打满了褶,袖口还有女子用的胭脂红。繆妙不敢想昨夜江玦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心内一时五味杂陈。
燕辞秋想进来和江玦说话,被繆妙挥起一道结界挡在了外面,怎么都冲不破。
裴允按住燕辞秋:“同门之间有些话不便让外人知道,辞秋就不要勉强了。”
燕辞秋幽怨道:“我怎么说,也算她半个师兄罢。若当初父亲肯让我拜师苏长老就好了,免得日后受女罗刹磋磨。”
裴允毫不客气地给了燕辞秋一掌,“不许这样说师尊。”
燕辞秋捂着胸口,不屑地哼了声,明显不服气。
一刻钟后,江玦睁眼,看见繆妙跪坐在他对面,杏圆的双眼正蒙着水雾。
“怎么了,阿妙?”
繆妙有话想问江玦,对上江玦的视线又说不出口了。在繆妙心里,她的师兄光明磊落,有如日月,即便与女子有肌肤之亲,也一定是为了救人。
繆妙说服了自己,殷切关怀道:“我们早日除掉这妖兽,回家去罢,在洛都待得太久对师兄不好。”
江玦颔首,抬掌轻抚繆妙的头发宽慰:“别担心,金乌之力尚不显著。”
“那师兄答应我,离宫门中人远些,我怕他们拿俗事来烦你。”
“好,我答应阿妙。”
看着江玦一贯温柔的笑容,繆妙安心了些。
昨晚一夜操劳,各仙门的弟子都趁着白日小憩,江玦也催繆妙快去睡。繆妙一步三回头,江玦抬手示意她放心去,她才放下内室的隔帘进去休息。
不消片刻,江玦来到裴允的厢房,不敲门便走了进去。
裴允直接问:“阿玦,昨夜是怎么回事?”
江玦隐去越礼逾矩的部分,把昨夜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裴允蹙眉道:“沈烟烟入宫三月就成了江怀远的心腹女官,实在不合常理。但她救了江怀远,因此身中魔毒,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