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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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扬描述完,“唉,老秦那一嗓子来得太不及时了。”

    她故意说了反话,贺司扬的脸色也没见轻松起来,可很快没忍住对着她笑了:“怎么对什么都那么好奇?”

    “你高中就没好奇过?”

    贺司扬不说话了。

    “看吧!你不还是一样!你毕业照上站你旁边的那个女孩——”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两人被迫中断了对话,跟随其他人的目光往外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远处的雨幕中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一道彩虹,远远地横跨在一众高楼大厦当中。

    周边的人纷纷拿了手机出来拍照,周小玩拉一拉身边的人:“看着不远,贺司扬,我们去追彩虹脚吧!”

    贺司扬背起她,她撑伞,平常方向感差,现在有彩虹当向导,她指挥着贺司扬往前往左往右,看着近,实际上要比想象中远得多,两人经过卡内基大厅,沿着大都会博物馆往北,中间坐了一段公交,一直到靠近河滨公园的地方,才看到了正在逐渐消失的彩虹脚。

    下了公交,周小玩懒得打伞,两人很快就被淋湿了,贺司扬背着她穿过彩虹脚,转过身又走回来,周小玩下了地,催着贺司扬也摸一摸,贺司扬往她头发上掸了掸雨水:“冷不冷?”

    周小玩摇头,跑远了拍彩虹,又折返回来,要跟贺司扬合照。

    “一,二,s——”

    贺司扬扳过她脸,低头亲在她唇上,周小玩笑着将他推开:“偷亲!”

    贺司扬将她手里的相机接了过来,连同她一同抱来怀里,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在彩虹中接吻。

    第五天,周小玩说她可以走五百步了。

    两人一早到长岛的冷泉港实验室,况月林曾经在这里短暂工作过。两千年初,那时贺司扬刚上小学,他从小就崇拜况月林,想像她一样长大了当个科学家。

    走在实验室外,贺司扬想起了小时候的很多事,那时他每天盼着放学,即便放了学也没办法立刻给况月林打电话,要等到她那边天亮睡醒了才行,可在五点到九点那段时间,他都会满怀期待地等着电话到来。况月林在这边也不是每天都有新鲜事,可他就是想听,抓着电话不肯让给他爸。他个子矮,为了不让他爸听到他跟他妈的悄悄话,甚至会爬到柜子顶上去,他爸就站在下面随时准备接住他,生怕他掉下来。

    周小玩看过那张他坐柜子上的照片,贺年华拍下来后一直保存着,她去做客的时候他翻出来给她看。她看到很多个以前的贺司扬,也正是无数个以前的贺司扬构成了现在的他。她喜欢听他说那些过往的细节,细节越多,她就越可以想象那个过程,想象他是怎样一步步变成当初和她初遇时的样子,想象眼前的每时每刻是如何与他身上的其他部分发生碰撞,又如何融合在一起。这种想象极容易上瘾,有时会让人忘了自己。

    他说得没错,她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有关他的一切。

    “上一次想起阿姨是什么时候?”两人牵着手,缓慢走在邦顿路上。

    “来纽约前一天梦到了她,我在上高中,跟现实里一样叛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跟她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因为骑车的事情,她总觉得我骑太快,我就觉得还好。她穿的是我给她买的那件蓝色长外套,那件外套其实是我20岁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

    况月林就是在贺司扬20岁那年走的,大三,他过生日的时候,况月林的病情已经恶化了。

    周小玩只见过况月林的                                                照片,贺司扬长得更像妈妈,一对眼睛最是相像,有时多情,有时无情。

    “和以前差不多,时不时会想到她,但也想不到太久。”贺司扬跟周小玩聊过很多,可有些话不太容易说出口,现在倒说出来了,“不该总是跟她吵架,也后悔没有多陪她。”

    “她在实验室也很忙的。”

    “想要见也见得到,那时候太叛逆了,只顾着自己。”

    “阿姨肯定很喜欢你的叛逆,她给你写的那封信不是也说了?她喜欢看你不同的样子,叛逆也好,乖巧也好,都是最真实的你,”周小玩戳戳他,“你知道你现在没以前那么叛逆了吧?不是都说,最亲密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会把你身体里的一部分带走?你的一部分叛逆可能就是被阿姨藏口袋里带走了,她肯定也留了她的一部分给你,你说,是什么?”

    贺司扬想了想,是有的,而且有很多个部分。

    “她看过你拍的短片。”他忽然说。

    “啊?哪部啊?”

    “不记得了,可能是赢了我的那部吧。”

    周小玩才不信他真不记得了,一路追着他问,他笑着喊停,作势要把她扛起来:“五百步到了,该回去看电影了。”

    电影,贺司扬喜欢上电影也是因为她妈妈。况月林当初在法国留学,听法国音乐,看法国电影,回国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