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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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不是舔狗》 

    天地仙府,定缘峰。

    峰顶压着沉沉黑云,如化不开的墨块,云层中电光突兀闪过,宛若龙蛇游走,继而轰隆声从中炸裂开来。仿佛直接在心头炸开,令人三魂七魄都跟着震颤。

    此地号称天地仙府,是为一位万年老祖敖风开山所创。名称自带了个“仙”字,让闻者思及一派钟灵毓秀、仙气飘飘与世无争的风水宝地之象。

    可眼下此景,阴阴沉沉,狂风肆虐,恍惚间黑云层中鬼影瞳瞳,与魔窟鬼窝无异,实在跟“仙”字半点不沾边。

    三日前,定缘峰还不是如此景象,与名称相衬,是个十足的仙灵宝地。

    仙雾灵气、玄鹤寰宇、飞阁楼檐,满目琳琅。

    变成如此,只因——

    “已经整整三日了,怎么还不见枫儿?”

    钟一殿内,身着广袖白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满头墨发未有发带束缚随意披散,身上穿着的白袍衣襟也微微散开些许,露出几分白皙紧实的肌肤。

    狭长黑眸一瞬不瞬的凝着门口方向,手搭在扶手上,食指烦乱地敲着,发出急促不耐的笃笃声。

    见门口始终空无一物,敖风蹙着的眉头拧得更紧,叫那张俊美的容貌添染几分邪戾之气。

    周身凭空生风,直将四周桌椅瓷器吹得哗哗作响,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在身旁伺候的仙童见状忙按住吱悠悠要被吹跑的椅子,另一手扶住险些落地的青花瓷瓶,再用后背抵住随时倾斜要倒塌的博古架。

    “师祖、师祖莫急!”仙童满头大汗,口中直喘粗气,“师妹就快回来了。”

    师祖唯一的弟子余枫,他本不该称呼师姐,该尊称一声“小师叔”,可余枫那日开口。

    “什么小师叔?我是女子,叫什么叔。”

    但又苦于寻不到个合适的称呼,便按余枫所言,她年岁小,叫一声“师妹”便罢。

    “就快?昨日你便这么说,前日你也这么说。”

    仙童心下一阵无力,还不都是您一直问吗?

    师妹前脚刚走,不过一盏茶您就追着问。

    敖风两眼微眯,俊美面庞如霜料峭,周遭风势跟着越发强劲。起初那仙童按着椅子,这会儿整个人要被吹起来,顾不得那些个劳什子,反过来死死巴紧圆柱。

    狂风迎面肆意,直将他吹得睁不开眼,发丝衣袍齐齐翻飞,张嘴要言语,还未来得及吐字就被灌了满嘴风。

    头顶闷雷滚滚,宛若战车碾过,风声疾呼,眨眼间外面天色愈发昏暗,大有暴风肆虐之象。

    敖风望着空无一物的门口,眼底沉黑,额角青筋绷起,深深呼出口气,仿佛要一股脑将胸前压抑的浊气吐出。

    “叫广元前来见我!”

    说话之间,已然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周遭呼啸的风转而一顿,继而被添了火般叫嚣的更加猖狂。

    仙童不敢耽搁,双脚甫一落地,撒脚丫子乘风便跑。

    师祖传唤,无敢不从。

    只消片刻,广元便踩着祥云慌忙赶到。

    看着钟一殿内狂风肆虐,桌椅板凳一应陈设在风中被卷碎碾压成齑粉,颤抖着手捏着袖子沾去额上冷汗。

    半分不敢耽搁,没等脚下云停稳,就直接一跃而下,顶着狂风着急忙慌跨入门槛,一把老骨头冷不防被门槛绊倒。原本鞠躬行礼,这下直接给敖风磕了个大的。

    将错就错。眼前男子虽然看着年轻,但实则已有一万岁。准确的来说是九千九百九十八岁。

    他广元看着须发皆白,也不过堪堪五百来岁,给敖风磕一个,无伤大雅。

    “广元见过师祖。”狂风加剧,他拔高了音量,还是被风搅碎话音。

    那风似乎意图掀开他的天灵盖,狠劲吹着,皱巴巴的皮都被吹展开来,广元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仪态,跪伏在地,心头七上八下的撞。

    敖风一手撑在太阳穴闭目假寐着,墨色发丝随意垂落在胸前,周遭风声肆虐,但他身上却丁点微风不见,连发丝都未动一根。

    闻声漫吸口气,缓缓睁眼。

    沉黑的眸子古井无波,蕴藏着悠悠万年岁月。而岁月最是无情。

    “三日之期已到,我未见到枫儿,你还记得当日你纵容枫儿下山时,如何作保吗?”

    他语调平稳,吐字淡淡,周遭肆虐的风温度骤降,从四面八方朝着广元逼近,却只围着他未侵进半分,似一把刀抵在脖颈,等着他最后狡辩。

    广元艰难吞咽了下口水,“师祖、这、这还没到三日整……外面阴云密布,看不出时辰,实则,今日才是第三日……卯时。”

    这个时辰,才将到弟子们晨起诵读的时辰,他本该再睡一会,然后去传道解惑,没成想直接被仙童一声“师祖传唤”惊醒,眼下困意全无,还有点强行刺激醒来的头疼。

    “第三日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