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断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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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时枫挺了挺剑眉,“当然不是我去说,你跑大理寺一趟,跟邵云礼讲,来活了,叫他洗干净屁股,赶紧上刑部查案子去。”
清风徐徐吹拂,花瓣簌簌而落。这厢晴雷领命退下,那边沈枝意如流蝶般急急跨门飞入,时枫躲闪不及,硬生生被堵在书房里。
沈枝意穿杏黄百褶裙,头簪一支西府海棠,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她丝毫不怯场,大大方方站在时枫面前,娇嗔道:“枫哥哥,昨日说好要带我出去逛什刹海,一早我就来了,可不许反悔哦。”
翻阅记忆海洋,恍惚有那么一瓢饮,讲的是游什刹海这一遭,然而他也不十分确定——脑子里半阙海水,依旧涤荡着苏府闺房那一缕倩影。不由自主地,身体陷入那片温柔的海,浸润在旖旎芳艳的怀抱中。
见他怔忪半晌,沈枝意凑近,摊开纤白玉手,凤眸前晃了晃,“枫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漆黑眼眸翻转,映射一片白光,旖旎风光蓦然沉寂。将那沉海的情思收拢,时枫定了定神,垂下睫毛,“什刹海有什么好看的?靠人力挖出来三海水道,风景比不过江南水乡细致。”
沈枝意背着小手,仰脸望着高暗身影,脸颊泛着桃花,“什刹海囊尽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集众水之巅,景致冠绝京华。又怎么比不过江南呢?”
大约距离时枫身体过近,沈枝意耸着鼻翼嗅了嗅,明眸流转,“枫哥哥,你身上怎么有股鹅梨香味?”
“有吗?”时枫抬起手臂左闻右闻,闻不出什么鹅梨香气。
他平日里常熏木松香,倒也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塞外松香易得,干净又清爽,仆人时常用此香薰,他习惯了而已。
沈枝意不但嗅出他常用的木松香,还从玄色袍子缝隙间,捕捉到隐匿其中的一股甜腻的鹅梨香。她皱了皱小鼻子,“此乃鹅梨帐中香,南唐后主李煜发明,以鹅梨蒸沉香用之,为周娥皇安神助眠。”
沈枝意扁嘴,言止一瞬,挑高眼角窥他,“原来枫哥哥偷偷出去玩,都不带着我。”
时枫眉间一紧,他可不就是逛了苏府闺房,搂着美人亲昵销魂,才沾染鹅梨帐中香气。
刀削斧劈的面额,挂上一丝被人识破的羞赧,继而升华成恼怒。时枫眼眸一沉,旋即背过身去,俄延半晌,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我这几日有些忙,无暇陪你游玩,晴雷会带你去什刹海。”
那一阙冰冷背影半明半暗,阳光为其熨帖一层金边,映在沈枝意杏眼眸子里,倏然消失黯淡无光。她抽动一下小巧鼻子,细细的嗓音夹带着哭腔,“枫哥哥,你忙吧,我不打搅你。”
言毕,旋身捉裙离去,像只逃之夭夭的蝴蝶,倏尔隐没春花烂漫中。
时枫始松口气,真要命,竟然被小姑娘看透心事。他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却不知是笑别人太机灵,还是笑自己太痴傻。
窗外日头高挂,巳时将近。为等待晴雷的回信,他堪堪独坐书房,未曾阖眼半刻。如今事已近成,一颗悬挂的心,总算坠回心窝。
时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儿,弯在塌上睡回笼觉。阖眼不过一刻,神思晃晃悠悠,屋外响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时枫迷瞪瞪地睁开眼,正对上白发苍颜,胡须苒苒,唬得时枫顿时拔身起立,双眼瞪如铜铃,“沈伯父,你来啦。”
沈恪黑着老脸,目光犀利如两把剑,齐刷刷架在时枫脖颈,“你先坐好,我有话要问你。”
时枫心里忐忑不安,一刻前他才惹得沈枝意不高兴,沈恪就找上门来拿他兴师问罪 。他迟疑着,让出首座太师椅,自己单扯一条圆杌凳。
待二人坐定,沈恪重重叹口气,双手反撑膝头,“榆白世侄,你知我戎马生涯六十年,儿子生了一群,却只得这一位宝贝女儿。卿卿是我的命,自小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好不容易长成十六岁,焉知老夫不是挨了十六年的苦?她已长大成人,也是老夫放手的时候,我不能守护她一辈子。”
老人絮絮叨叨,分享养女心得,直呼生活不易,令时枫愈加相信,沈恪是来教训他冷落沈枝意。他埋首自省一番,想着一会该如何赔不是,才不致叫老人太难堪。
熟料沈恪掀起老眼,话锋一转,“当年我与你爹定下这门姻亲,也是相中你勇武刚毅,是个稳重的好孩子。我记得,你小时候酷爱舞枪弄棒,十三岁时,一杆金枪挑遍军中无敌手,除了你大哥,没有你打不过的。还有你十八岁时,单挑鞑靼第一勇士,你赤膊上阵摔角,不出二十回合,揍得对方跪地喊娘……”
沈恪讲得唾沫横飞,时枫听得一头雾水,得空截住话头,紧着问:“伯父有什么话,尽可直说,不必拘泥于礼数。”
沈恪瞥了时枫一眼,按住膝头,沉了沉气,“那我就把话说开了,昨日闲来无事,我独自一人去西市天桥逛了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