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送归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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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以袖遮面,连说:“认错人了,我不是苏夫人。”

    一边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一路上跌跌撞撞,被踢中的腹部隐隐作痛,苏夫人捂着肚皮詈骂,姓温的也忒猖狂,早晚犯在她手里。

    回到苏府,恰逢苏君识“叛变”,该着她黄历犯太岁,不宜出门。

    原来苏君识提早下朝,悄悄拐去柴房,叫小厮撬开锁头,释放被囚禁数日的芸娘和无霜。

    芸娘一见苏君识,立马哭成泪人儿,直呼:“我的心肝肝,再晚一步,妾与君阴曹地府相会。”

    苏君识心疼地要命,恨苏夫人歹毒,叹芸娘娘俩命苦,怀抱佳人磨蹭,一转身钱袋又飞出两千。

    芸娘的闺房被喷洒石灰,恶臭无比,根本不能住人。趁母老虎不在家,苏君识不仅从书房搬走自己的铺盖,还命人将府邸西边偏院打扫干净,东西厢房齐备,大有让芸娘另开灶火的意思。

    等苏夫人匆忙赶回府,宅内早已大变天。苏夫人才刚吃了满嘴瘪,又见眼前人去楼空放妓归,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将一众狗男女通通掐死。

    可她叫嚣半日,偌大厅堂空荡荡,并无一人搭理她。原来仆从也被调走大半,搬弄收拾二奶奶新家去了。

    苏夫人恨不打一处来,想起昨日才刚春风得意马蹄疾,怎的一夜之间东风转向,专跟她过不去。

    月白烟青水暗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苏绾坐在马车内,感到些许不自在。因为对面坐着的那位黑脸将军,似乎心情不佳,插着双臂一言不发。

    “时将军救我于水火,奴家感激不尽,将军这份恩情,不知如何回报,他日若有用得上奴家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奴家自当鼎力相助。”

    时枫睨着她,目光犀利如剑,似要将她一剑穿透,半晌冷冷道:“用你的地方,仙人跳么?抱歉,本将军从不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

    他话语带刺,让苏绾感到莫名其妙,离开大理寺前还好好的,两人相敬如宾。怎么这会子突然冷漠无情好似一口冰窟窿,由内而外散发寒气?

    苏绾不信邪,又问道:“将军为何改变主意,将我的案底销除?”

    时枫没好气地答道:“你比狐狸还狡猾,人证物证皆被你推翻,我再强行关押你,某人会踏破我家的门槛。”

    苏绾会心一笑,“人正不怕影子歪,公道自在人心。”

    想必是那封悔婚书和银针双管齐下,所导致的结果。

    男人一声嗤笑,“我看是老天不长眼。”

    老天如果长眼,就不会让他三更半夜送她回家。跟他多待一阵能死人吗?她就这么急着回去,回到那个吃人的家里?

    亏他还尽心尽力亲手喂她喝粥!

    那疯婆娘一边捂着心口喊疼,一边谎称手臂无力抬不起来,害得他不得不一勺一勺喂给她吃。他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任何人!

    清冷月光透过轻薄纱窗,照进车厢,将男人的怒容映得一清二楚。

    苏绾抬手去接那缕柔光,手心沾染一片银白。刺进体内的七根银针,好似被月光魔法打败,全部销声匿迹,不留一丝痛感。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眼前的人愿意帮助她销除案底,那么,他是否能再多拉她一把,救她脱离苦海无涯。

    “时将军。”苏绾向时枫凑近,星眸仰望他,“奴家所求,不过借君一臂之力,助我沉冤得雪。奴家愿付一切代价。”

    一切……代价……

    瞬间脑海里翻腾无数映像,妩媚的,狡猾的,愤怒的,伤心的,破碎的,绝望的,她。

    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之别。

    他索取的代价,是什么?庇护她的周全?还是报复她的欺骗?

    男人怔愣地凝伫,忘却了时间。

    外面马蹄踏踏,内里沉寂如水。

    过了许久,苏绾没有等到答复,渐渐垂下螓首,遮住眼底黯淡的光彩,“算了,当我没说过。”

                                                    “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收就收?你想得美!招惹了本将军,轮不到你喊停,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男人冷冷说道。

    轮到苏绾愣住。

    这个混蛋,反反复复,喜怒无常,软硬皆不吃,就是不肯放过她!

    马车悠悠行至东城,停泊苏家府邸。

    孤月当楼满,残花伴醉人。烛影摇曳,忽明忽暗,照得堂前半真半幻,人间地府难分。

    苏夫人栽歪塌边,恹恹欲睡,一婆子轻敲小腿。将睡不睡,闻得京卫指挥使到访,惊得一脸青光。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夜半登门,大多为缉拿罪犯,怎么抓到她家里来。

    “将军深夜造访,敢问是何要事?”

    时枫也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