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风一直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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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来一下。”

    谌过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处理了,她只是把上次拍的说坏话那几人的照片转发给了关衡,后续如何她不关心。

    她能豁出去脸跟人在洗手间骂两句也算够意思了,毕竟她有什么立场呢?

    关佳颜挎着她的小皮包坐在副驾上摸索着去拉安全带,谌过没管,让她自己扣。

    “你要带我去哪儿?”扣好安全带后,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停车场。

    “你想去哪儿?”谌过不答反问。

    关佳颜哼了一声:“这种事儿你问一个瞎子不是白问么。”

    确实没有意义,人一旦看不见,世间美景都是枉然。

    谌过默不作声地开着车,想着要不就先在路上随便走走,开到哪里累了就在哪里停下,结果关佳颜又开口了:“其实,散散步就挺好。今天是阴天还有点风,户外不是很热,不是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走路也可以。

    “好啊,去明浦公园怎么样?明浦健步道出了公园后沿着河堤横穿整个城市,晃晃悠悠能走一天,到了终点咱们去夜市吃好吃的,然后乘地铁回来。”谌过说。

    关佳颜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乖巧地点了点头。

    因为是工作日,公园里人不多。

    两个人松松地牵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在河堤上,沿岸的垂柳尤其粗壮,健步道上有大片荫凉,风吹来,柳条被扫得微微荡漾,满眼都是葱翠的绿。

    堤下河水淙淙,大部分鸭子船都停靠在岸边,远处有皮划艇运动员正在逆流训练。

    空气里有种嗡嗡低鸣的噪声,远处马路上偶尔响起鸣笛,广场上有人放音乐,天上过路的小鸟偶尔会叫。

    谌过偏头看关佳颜,只见这小孩儿惬意地仰着脸吹风,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们就这样安静地走着,碰见道边的长椅空着,就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关佳颜摸到椅子上有刻痕,不做声在那里摸了好半天才带着点疑问道:“这写的什么,路文博桃心红苗?”

    谌过探过去看了一眼:“路文博喜欢江茵。”

    “我就说嘛,现在哪还有大人给孩子起名儿叫红苗的。”关佳颜笑了笑,惬意地靠在椅背上。

    谌过的反应慢了半拍后还颇有些意外:“你认识汉字?”那就说明关佳颜并不是学龄前失明的,很有可能接受过好几年基础教育。

    “啊,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啊。”关佳颜没有生气,相反语气还特别软,好像期待了很久的样子。

    “我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被车撞了,我爸拼了命护着我,走了。我活下来了,可视神经受损,瞎了。”关佳颜甚至还在笑。

    谌过一时怔住,感觉像被一口从天而降的大钟罩在里头,钟声震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碎掉。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狂跳,接着有一股又酸又麻的劲儿从胸口冲上来,冲得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明媚灿烂的18岁,19岁啊。

    天突然就塌了。

    关佳颜轻飘飘地叹了口气:“我比较恋家,就考的良首师大,企业管理。打算念完去留学,然后回家进关兰集团,我爸妈是打算让我接班的呢。”

    良首师大?

    “那我们是校友啊,我也恋家,也是师大的。”谌过说。

    关佳颜听着谌过说话嗓音不稳,似乎有点抖,特意靠过来撞了撞她的肩:“哇,我可以叫你一声学姐呢。”

    谌过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

    “我哥那个贪图享受的大少爷,一心想进军时尚界成为著名服装设计师,走向国际。结果我爸没了,我瞎了,我妈分身乏术,他不能摆烂了,苦哈哈地回来继承家业还有我这个瞎子妹妹。”

    “我那时候天天闹,把我妈我哥闹得不知道背地里哭了多少场。我哥觉得这个家要毁了,不能把爱人拉进来受苦,就取消了婚约。”

    关佳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世上有时光机器就好了,我能少作多少孽啊。”

    谌过从包里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像是要把冲上来的心悸给压下去一样,继而镇定神色,拉着关佳颜的手站了起来:“走吧,休息得够久了。”

    关佳颜竟然笑嘻嘻地追问:“学姐,看我这么惨,你是不是有点难受啊?”

    谌过有种把这死小孩儿扔进河里的冲动,十八/九岁的年纪没了父亲,还失明了,谁听了不难受?

    不难受的还是人吗?

    “别难受啊,”关佳颜挠了挠她的手心,“我虽然瞎了,又没了父母,但我遇上了你啊。”

    这话听得人更难受,胸口闷闷的甚至有点憋着疼,谌过没好气地掐了把关佳颜的手心:“别说这种话。”会让我有心理负担。

    关佳颜果然不说了,停下脚步伸手胡乱摸着去揪柳条。

    “做什么?”谌过问。

    关佳颜已经折了长长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