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逃窜中直直把蹲在一旁看戏的马尔科撞出栏杆，一道抛物线划破黑暗夜色。

    “喂！马尔科！”

    看着马尔科掉下去，维塔也跟着跳进海里。

    ‘扑通！’‘扑通！’

    溅起两摊水花，涟漪归于平静。

    听到海面声响，众人也连忙趴在栏杆向下望去，漆黑海面像是漩涡般吞噬一切，全然没有两人身影。

    船上众人也急了，一个一个准备往下面跳。

    “诶！出来了！”

    一连串气泡咕嘟咕嘟冒泡，维塔咯吱窝夹着软趴趴的马尔科，一只手划动水面往船上游。

    等到维塔上来时，除了两个接应的人之外，剩下在走廊站了一排。

    低着头接受萨奇的批评教育。

    维塔过去只听到萨奇最后对他们的体罚结果。

    “这个月船上所有人的衣物和甲板卫生全部由你们来做！”

    此时维塔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体罚，卫生什么的平时她和马尔科也没少干。

    直到第二天看到几乎能堆成垃圾山一样的衣服和臭袜子，瞪大双眼。

    几个人鼻子里塞上纸团，怒洗全船人的脏衣服。

    维塔这才知道大家不舍得让实习生洗臭衣服，勤快点的自己洗，邋遢的不洗，中间那块人穿两天就丢掉再去岛上买新衣服。

    这下洗衣服可算是有了苦力，即使没脏衣服的人都尽可能从衣柜里翻，毕竟能使唤这些人的机会可不多。

    “哟！洗着呢！”

    “辛苦了。”老实人乔兹送上真诚的感谢。

    路过每个兄弟都要来揶揄一番，嘴上还说着“加油加油哦～”之类的话。几人脸红耳朵快要熟了，深呼吸继续猛洗。

    现在维塔没管他们外面怎么处理，夹着马尔科回到船医室，把他扔到床上之后，动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一同进来看有没有什么帮的上忙的两人，看着眼前维塔二话不说上手，愣了两秒，“诶这！”

    手掌贴着胸口往下用力按压，一下一下，随着维塔按压的动作马尔科也十分配合地往外吐水。
    按到再也吐不出水，轻拍马尔科脸蛋，眼看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维塔看着床上的马尔科叹气，“怎、怎么了，是没救了吗！”

    两人看着维塔叹气，心下顿时慌张。

    维塔此时没有想搭理两人的想法，看着马尔科心里在犹豫要不要人工呼吸。

    当时对库赞能直接上嘴，就是因为两人毫不认识，人工呼吸也不过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而和马尔科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待在一起，现在要人工呼吸心里也有些尴尬。

    我们是朋友啊！朋友怎么能亲嘴！

    “你们俩来！”

    其中一人指指自己，“我吗？要怎么做？”

    “嘴对嘴给他往嘴里吐气。”

    听到这话简直如雷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要不要！”两人快速后退撤离，看着船医室瞬间只剩下自己一人。

    算了，也没人知道。

    靠近低头，看了一会儿，抬手捏住鼻子往嘴里渡气。

    等到马尔科醒过来时，朦胧间看到维塔背对他坐在床边。

    “唔，头好痛！”

    按住头强撑坐起来，脑子残留钝痛的感觉，像是被人打昏一样。

    踉跄着起身要往外走，维塔拉住马尔科衣角，不敢直视马尔科的眼神。

    “就在这儿睡吧，两张病床呢够你睡了。”

    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微红的耳朵没有被发现羞赧。

    隔着一道帘子，维塔躺在窗边的小床，马尔科睡在外面的病床。

    ·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提起来，直到维塔离开之后，马尔科才听那两人说起当时需要渡气，他两人早溜了，不知最后是谁给他做的人工呼吸。

    两人还是恢复了白天认字，有时候在船医室，有时直接就在甲板上。

    维塔训练太累，偶尔学着学着就会打盹。这时马尔科就会接过维塔手里的医书，少年清脆嗓音念起里面的内容。

    现在维塔房间里的大部分书，两人几乎全都看完了。马尔科盘算着下一次到香波地的时候，一次性多买一点。

    跟着维塔一起看书，突然也有了没事就看书的习惯。

    不是医书马尔科也想瞅两眼，没事儿就能看到他躺在甲板上边晒太阳边看书。

    就这样看着看着，马尔科发现自己一开始还能看到远处，慢慢送报鸟的身影也有些模糊，此时他心里觉得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