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风尘裹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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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猫哭老鼠,假慈悲!哭声比谁都大,心比谁个都狠,她也不想想三大爷怎么死的?” 

    “死老六你作死,要让她听见,不能去你家扑了你家供桌!” 

    “我说的可是事实?” 

    “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要是也舀一粪舀屎在你家锅里,看你怎么办?” 

    “恶人没招恶人魔,招到无奈何!我问你:李子北她敢不敢惹?恐怕能打她满地找牙!嫂子哎,敢不敢和我打赌?赌什么?”李子垒攥紧右手,握成拳,竖起大拇指,在左右摇晃,他吃定了这一点。 

    看热闹的女人,耸耸肩,“老六,我不和你赌,你还嫌不够乱?老六,要真有能,这个马蜂窝,你去戳一下,不要李子北,有没有这能?”女人不吃钢,反施一小计。 

    “我闲的,我有功夫看蚂蚁爬树,也不招惹她!” 

    “还是的!有热闹看,她能踏踏实实,给三大爷葬下去,如果她了这事,咱李姓人高看她一眼,吕端大事不糊涂,否则就是个浑球!你没看李昆仑双眼冒火,今个儿她要惹了他,他能杀人!兔子急了能咬人,你听,哭得多么伤心呀,这是做戏呀!谁不认识她,谁上当!这绿帽子一顶顶戴着,还能有脸?”说话这位嫂子不是旁人,正是薛萍。 

    四天之后,在吹吹打打里,李建玉被送往小槐树之地。算是一曲终了,有欷吁,更有慨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终有这么一天。 

    第五天早上,九十钟光晃,祁秀娥在阳光明媚里开骂,也多亏她想得出:用做生意喊话的小喇叭,喊骂,一只手上居然套一只鞋,像青蛙那样弹跳起来,但与青蛙又略有不同,青蛙往上又往远跳,她只往上跳,骂出的话,实在夹不上筷,简单听听,“你个死×!你个破×!你个烂×!你个闲×!你个没人捣的贱×!你个扫帚×!既克夫又克子的灾×!你个自以为是的不卖×!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代表女性性器单字,听锣听声,听鼓听音,这个不贞节的烈女,骂得究竟是何人?用小姆指想,都能想出来,她自己臭烘烘,却能骂人不是,薛萍虽烈不浑,她听出来了,却懒得答理她,骂了一个上午,没人前来挑战,乏了,疲了,太阳正南时,偃了旗,息了鼓,第六天和李昆仑外出打破烂了,论道这件事,人们对薛萍竖起了大姆指,不是惹不起,而是没必要。 

    薛萍说,“狗要吃屎,人不能吃屎,沦落为狗!”这话硬得像一堆钉子,扎煞尖利。 

    日子就是这样,被时间带走,并且遗忘,有关一个真孙子一个假孙子的说法,开始在贾家沟盛行起来,嚼舌头这种事,在贾家沟根本不够那些长舌妇干的,趁风扬场,下雨和泥,津津有味,一如腊肉骨头,细嚼有味,像电熨斗,熨心烫平,立着有形,躺着平展,一阵阵笑声,像欢快的浪花,看人跌落,笑人不如,议人长短,滋润心甜,大有拍腚跳跃之快乐,这就是农民,乐此不疲,生活的苦与涩,需要这些作料来调味,它们一如甜油、老抽、醋、豉油,要是有鸡精、味精再加点,这样用筷子一搅拌,在舌尖上一吸咂,立刻透到五脏六腑。 

    屎不拨不臭,话不重不脏,她们津津乐道的事,不管真假,你能从话缝中听出道理。我三爷是光荣了,从人世间退休,由他带来的飓风效应,像一场极大极慢有霰,沸沸扬扬撒遍贾家沟甚至是吴洼子每一寸土地上,甚至影响传到外县外市,也是极有可能的,人心哪,岂止是难测? 

    我书写这些历史,就是为了不再背叛,那令人荡气回肠的一页,是多么龌龊呀! 

    拆迁又是多么伟大呀,它解决不止是我们的居住条件,让出许多空闲土地,盖工厂,更是在尘封我们的历史!功德无量!各奔东西,人群重组,洗白了一些人有些臭名昭着的黑历史,《圣经》上说:脱去外衣,即可重新做人! 

    我繁忙的背后,演义了四个字:上窜下跳。 

    祁秀玉经过一段时间的前思后想,终于带着点儿羞涩,重新出现在我家,我倒是有几分意外,一见面她就是抱怨,“李子北,你可真是个狠人!我走的这些日子,你就没想过我?还是另结了新欢?” 

    “都有可能!家贫无钱,我有自知之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是那种浅薄无知之人?” 

    “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是为钱离开你的吗?是那个郝慧!我调查过,她在初中期间,没谈过十个,也谈过八个,心花得如同彼岸花,只开只落!”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影响了我对你人品判断!” 

    “你就胡扯吧!我与她有什么必然联系?” 

    “有呀?你也可以娶了她,没有西红柿吃,吃了萝卜也解渴,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对头!” 

    “对你个腚头!”她厉害还推了我一下,我倒退好多步。 

    “这回你想清楚啦?世上只能一粒后悔药,不能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