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日新月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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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诗云刚走,我妈风一样转回,笑笑对我说,“我儿子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她究竟是谁?” 

    “《巴拿马修道院》来的修女,玛丽亚!” 

    “蒙你妈没读过书?这也是一种欺侮人!其心当诛!” 

    “哟!哟哟!活学活用,真的,她究竟是谁?看着比你大!” 

    “汪诗云,老姑娘了,大我一个来回,整11岁!” 

    “豁!怪不得你脸不脸、腚不腚朝人家,她来干什么的?” 

    “贩卖城市人的优越来了!早二十年,咱还真巴结不上,现在贱卖了,咱还不买!” 

    “我儿子有骨气!” 

    “那是!咱是谁?李子北,沟里一甩一大趟!老妈弄饭去吧!太阳掉地上,咱拾不起来,比软皮鸡蛋都软!”我进屋,想要寻找一份宁静,可宁静偏就起皱,窗外有闲风,一头灌进来,横冲又直撞,宁静就碎如玻璃,七零八落掉了一地。www.feiyinge.com 

    李建玉死了,张金梁调走了,贾云龙因年龄问题下了,李金亮去了乡多种经营,这名字透着怪,贺林走马上任,看着年轻,却很有头脑,很多时候,能屈能伸,可新上来的村长,是个地头横,程永进本就是文化不高,却从他姐夫那儿分得一杯羹,乡里也是这样:一茬新人换旧人,早年间的刘子凡去了井场,从那里光荣退休,张子望、钱震祖都走马灯似被换下去,新来的乡党委书记叫冯丕楼,乡长变成了张国军,党委书记这名字被不少人调侃:究竟是丕楼还是屁漏?这一点儿,连老百姓都称屁漏,调侃归调侃,这个人城府很深,像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般人还真看不透,听人说:他在县政府秘书处历练过,县委新来的周书记,他顶过,三木乡上上下下,论到冯氏,全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秋冬季一来,周德川喜欢披个草绿色军大衣,眼睛喜欢往大里睁,也喜欢翻眼,所以外号就现成的:大眼!这家伙忒喜欢冲锋陷阵了,无论遇到啥诈刺的事,他来,并且自报家门,“我是村长,我是周德川,我永远向前进!党指哪儿我打哪儿!”这既是他的语录,又是他铮铮誓言,还习惯拽拽大衣,挥挥手,那派,极有韵味。 

    小车不倒直管推,村一级组一级,只要存在一天,总有投机取巧之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水上的油花子,在阳光下可是七彩斑斓,煞是好看,不以钱少而嫌,不以位低而放弃,任何一个位子,空不下一个月,就被人顶上,不有那么一句话嘛,是官强于民,官不谓大小,这里头是有鸡叨豆(另外便宜),小组长也就是生产队时期的队长,都争不到手,我曾经利用过网络这种东西打压过李红旗,李红旗倒台之后,我还捧过一个人干队长,一直到拆迁。 

    现在依旧有组长,还一样有人干,天晓得为甚?时代可以变迁,基层不能没人,蹲守的甚至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大学生村官就孕育而生,这些稚嫩的学生娃,要管好那些老油条,很是费力,理想与现实就那么冲突着,生活无处不在彰显矛盾,新旧两种总冲突中和谐,这是斗争妥协的结果。 

    李红旗风生水起,他代表新一代吸咂人性的芝麻小官僚,以业余方式存在,他的主业依旧在破烂场,淘金远比专干这些无聊事,更有意思,他喜欢这样既搂草又打兔子,功实两不误,他老子虽然没落,那就是西天的太阳,随时准备着陨落,李宜忠就是那颗随时准备着的拉屎星(扫帚星、流星。),看天认人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田家兴身体可以,能行会走,他的饲养场已经初具规模,那些皮外肉,像风吹一样长,不待见田家兴,田家兴不在乎这群野狼耗,他自己的种子正在茁壮成长,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别看那小子偏瘦,智慧也随个子风长,哼哼!田家兴在心里这样,那语气是个人就懂,假以时日,谁主沉浮?姚翠萍贵为大拿,对于女儿们的欺生犯生,没少抠鼻子挖眼睛:吃水还都不忘挖井人嘞,没有田家兴,你们都是屁屁!可女儿们有自己的一套:他合理合法占有你,这就不对!置吴太忠于何处?没有情的破碎,哪能理解情的伤感?不走到山穷水尽,哪个会梅开二度?要不咋说:血浓于水!狗能喂熟,人喂不饱! 

    命运就是这样:有人就掀翻它,有人就盖实了它,纷纷扰扰就那么几十年,乍长乍短的风,吹老了人。 

    钱才是硬道理,田家兴不争不抢,实至名归做了会计,这里头没钱震祖什么事,张子望当政那会儿,还替姐夫顶过一段时间雷,想想有些冤,再一析,也合理,逮不住偷牛的,就让拔橛子受一受,想到这,他能骂一句:妈妈的,都是吃猪狗食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子想歇菜,贺林居然不让,非要让他再干着,他不差这仨瓜俩枣,这都叫什么事?几十年体验,人性冷暖,全在心里。鬼扒皮,人抽筋,烂事破事一堆,有些事人神共愤,搓扒这几十年,实在是没意思,所占当时还算机灵,姚翠萍虽是别人喝下的剩水,他吧唧一口吞下,横长竖长,长成了这样,完全是一副幸福的模样,丫头终是人家的花,好与不好,能怎地?看翠萍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