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隔岸而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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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道路,“哪天没事到村里坐坐,给我们提点儿建设性意见!”
“一定!谢谢你,再见!”风来风又走了。
“先(生),看见没有?这叫狗眼看人低调,我离他最近,瞟我两眼,愣是不理,你都上宅子,他宁愿拐个弯,也要和你搭句话,这些狗日东西,眼毒着呢,谁能拿捏住他,他吃谁药!”李子华骂了还不解气,还要把贺林像烟蒂一样,在脚下拧捻一圈。
我摇摇头,冷暖自在心头。
李红旗居然没在家,嵇氏倒是在,贺林问清了,就让嵇氏代为转达,等他来家,至于什么事,贺林不说,这叫城府。
文笔如刀,刀能砍人,竖在那儿,更多是吓唬人,我妈听见贺林的话,竟然是喜滋滋的,别人言语之间,导出了我的不同凡响,这虽然距离那种时刻,还很遥远,但有人就会趋之若鹜,跟风顺走。后来,因生活的艰难,我用文笔这把锋利无比的刀,就在村里组里乱砍,有人睿智,破财免灾,有人顶牛,就被我挥刀砍于马下,现在我不大用刀伤人了,别人竟然因忌惮我过去在江湖上的威名,不再与我争斗,它轰轰烈烈演义,是在娶了秦氏之后,那把刀直指向地方,第一个吃这种软饭的人,就是罗则广,所以他现在能够安然在乡政府人五人六做信访工作,我与他有两次较量,他均以失败而告终。李子华的声音,是一种无奈的舔咂,透着酸,是醋还是杏子未熟,不得而知。
“我儿子厉害了,往那儿一站,村书记上赶着过来打招呼,李子华竟然不服气嘞!”我妈笑了。
“这算什么,他们就是屁的存在,如果李宜忠活着,他不满地找牙都不行!”
“他牙咋掉地上了?”
“被打的呗!”
李红旗在斜阳掉地上之前,回到了家里,嵇氏这个传声筒,就把贺林来找他的事说了,但天色已经很晚,他犹豫着要不要去,估计没什么大事,准备着明天再说,催嵇氏去弄饭。
“你不去贺林那儿了?”
“吗?没有明天啦!鸡毛蒜皮的事,少拿鸡毛当令箭!我哪儿有那闲功夫听他唠叨?有时间还是搞钱,这是目前第一要务,我不能让你后悔嫁给我,这个家庭虽多灾多难,我相信有我在,一切都咸鱼翻身!”李红旗不仅是说给嵇氏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你相信吗?”他既是问嵇氏,更是问自己。
黧黑里,嵇氏落泪了,岁月和生活如此摧折作磨,让他心碎神伤,带着哭音点点头,“我绝对相信!”李红旗很少和嵇氏说这些,但做得很对,如果不是有李红旗,这个人口众多的家,有可能崩盘。
“咋还哭上啦?这尿汁淌得毫无道理不是?”
夜色无银,漆黑像墨汁泼上去,月亮没有皎洁,星星还没有闪耀,文静的乡下,有许多颗心,在蠢蠢欲动,在有人有钱有人无钱两极分化时代,煎熬着多少颗心,生活琐琐碎碎,莫不与钱有关,对钱的呼唤,这个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如此强烈,有钱的还要更上一层楼,无钱的被生活挤压得面目狰狞,矛盾如浪花在生活里翻卷,有些矛盾可以用钱来解决,一些廉价的感情也可以用来完成,钱开始张牙舞爪呈现出凶狠的魅力,钱啊,你知道世上有多少人为你悸动?喜欢你?以前不曾挂在口头上,还带着点儿少女的羞涩,现在则如泼妇,双腿像书名那样往外一弯,有点儿舞蹈动作的意思?直接问,“你能给多少钱?”价值要寻问,更要讨价还价,这是经济的张力和魅力,中国从来没有这样务实不虚,许多事,在须臾之间就斗转星移,钱哗哗如同水流,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亦或东南撩向西北,有时是直线,有时是弧线,更有折线,形势需要,经济需要,人情需要,中国人全部动起来,像磁场,比磁场转得更快,所以有了中国速度,它能很快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让外国人叹为观止。
李红旗自己卸完车,月出东方,星星满天,嵇氏已经做好了饭,除过李宏图像飞蛾还在外面扑火外,这家人已经聚到灯光下吃晚饭,牛芳芳虽老了,但并不糊涂,对于儿媳妇嵇氏,就像对待闺女,嵇氏要给她盛饭,她不让,坚持自己来,她能体谅到儿子媳妇的不容易,她不再提李宜忠、李红军,只说孙女,还逗她玩,老如玩童,这种天伦之乐,像药一样,能够疗伤,治愈心灵创伤。
李红旗看着牛芳芳的样子,鼻子一酸,泪差点儿下来,妈是老了,才得像棵草,佝偻个身子,把脸贴到地上,来亲吻地面一样,她竟然以取悦孙女为乐,后继乏人,膝下凄凉,李红旗深深自责起来,老人想孙子啊,心中那个苦啊,无法吐露,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倾诉,为何不舍下这张脸,撇下一份情,如果把那些胡吃海喝的钱,聚拢来,不够交罚款的吗?他陷入了深深自责当中,要那份虚无缥缈的潇洒干什么?我浑呀!老人孤苦无助,就用一个孙儿来安慰她吧,这也许是她有生之年,最强烈的要求,李家曾经是一棵枝叶葳蕤的大树,分出过好多枝枝桠桠,李宏发暗弱,李宏达刚硬却消失了,李宏图流年不经营,积存下来,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