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程枯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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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你教,起来起来。”
苏尔诺无声勾唇,这对程家兄弟有点意思。
程杰文看着是个草包,对待程枯态度恶劣,也不尽然是。
程枯嘛,行事沉稳有度,心思不外露,看不出真正所想。
这墨坊看着是程杰文当家,实际应该是人人听程枯的。
想到此,苏尔诺问程枯:“除了当值簿,可还有其他记录工匠行踪的方法?”
“官爷的意思是?”程枯迟疑道。
“墨坊工匠众多,你们可有记录他们何时上工,何时归家,外出是否会告假?”
“这……我们倒没有,父亲历来对工匠宽待,不只是不约束他们,还每月多给银钱,匠人们都很感恩,一向都干的很好,没有矿工不上值的。”
程枯依然跪着回话,态度恭敬。
等裴宁澄开口让他起身,他才照做。
嫌疑人周广已被带走,裴宁澄两人又令人打开了周广的住处查看一番。
凶手不只是杀人,还会带走这些女子的遗物,按照常理凶手都会将这些遗物藏在某处,作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用途。
周广和另外两个工匠挤在一处住宿,翻开他的床铺并未发现异常。
再询问那两位工匠,都说周广平日没有藏物的习惯,只喜欢存着银钱,且周广是从徽州跟着程君集北上的老人,家里人都在徽州,他平日的去处只有墨坊和市集。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裴宁澄一行人并未在墨坊久留,准备上山往兴阳书院而去。
程杰书带着程枯一路送至大门口,殷勤备至。
“大人好走,如若查案需要,我们墨坊定当全力配合。”
裴宁澄淡淡点了点头,“先请回吧。”
苏尔诺立在他身后,心底略有些失望,周广显然不是犯案之人,抓他回去不过是权宜之计。
凶手是否真的藏在制墨坊。
在她思忖之际,天边豁然响了个惊雷,雨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天而降。
“哟, 要下大雨了。”程杰文叹了句,“赶紧地,去给诸位官爷拿伞。”
苏尔诺站在屋檐外,顷刻间半身都被雨点砸中,头发也湿了大半贴在脸上。
她手忙脚乱地躲进檐下,竟和人撞到了一起。
“对不住,官爷。”
是正要给他们拿伞的程枯,身上带着股松木未燃尽的浓烟味。
苏尔诺脑中的弦猝然断了,豁然抓起他的手盯着瞧。
程枯的手掌很大,十指间还沾染着浓墨,依稀只见有层薄茧。
“官爷,您怎么了?我这手上都是墨汁,不碍您的眼了。”程枯的手滑出去,侧身避过她往后堂去。
苏尔诺怔然地追着程枯的身影。
这人身长几乎和裴宁澄一般,他双手背在身后,步子迈得极大。
等等,双手背在身后,若是他着的是黑色衣裳……
柳雀在家中那间柴房举着风灯一照,进来的男子身形高大颀长,黑色衣裳,双手背在身后。
那神态不知不觉在她眼前和程枯合二为一。
她想的不寒而栗。
“你冷?”
她肩上忽地一沉,暖融融地狐裘披风覆到她肩头。
苏尔诺眼眸却是一沉,“程枯在墨坊主要做什么?”
程杰书慢条斯理地说:“打杂,凡是墨坊没人干的,他都得干。”
“是么?我看下人们都叫他二当家。”
“父亲看他年少无依,养着他,这些年跟着学手艺还算用心,他自然也要为墨坊尽心尽力,父亲不在,我又忙着温书,有些事就由着他了。”程杰书满不在乎,“不过每逢遇大事,他得听我的。”
“我看程二当家也一表人才,可有娶亲?”
程杰书像见了鬼似的,“他娶亲?谁嫁给他这个木头,整天泡在墨坊里。”
“那倒是个好的。”
“好什么,有时候半夜三更,说不见就不见人了。”
豆大的雨滴已经变成了连绵不绝的暴雨,打在屋檐下霹雳巴拉,苏尔诺眸色愈深。
她朝游廊望去,程枯拿着两把雨伞款步而来。
“大人,这个时候上山怕是不好走吧?”程枯将伞递给裴宁澄。
“山道虽平缓,马车是难上去的,只能下车步行。前几日的雪还没化去,这又下起雨来,怕是湿滑难当,你们定要小心才是。”
裴宁澄接过伞,视线沉沉,“你也经常上山?”
“兴阳山上多有品质好的松树,父亲正是看中这个才来此处开了墨坊,我时常也上山去砍松木。”
“你可知道兴阳书院?”
“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