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疑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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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

    裴宁澄和苏尔诺也随后上了马车,苏尔诺掀开帘子瞧见程杰书探头还站在檐下。

    暴雨如注,遮盖了程杰书的脸色。

    苏尔诺大概能猜到他脸上的忧色,对程枯的担忧。

    “这么大雨,明日在上山吧。”裴宁澄盯着条案上袅袅生烟的香炉说。

    “好。”

    她放下帘子,沉眸。

    沉默良久,裴宁澄开口问道:“是程枯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

    偏偏苏尔诺心领神会:“他很像。”

    “只是像?”

    苏尔诺这才抬眸望向对面的人,“我见过凶手,虽然光线昏暗,他行路的样子,身上的味道……都很清晰。”

    “程枯撞上我的瞬间,我能确定是他。”

    “你是说他杀了柳雀?”

    苏尔诺点头:“肯定是他,味道最不会骗人。”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他说那晚他喝醉了,有证人,再者,你是柳雀的那八秒,可有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没有。”苏尔诺泄气地摇头。

    下一瞬她眼中又眸光闪动:“他比所有人都早退席,他有的是时间溜出去到柳雀家中行凶,醉酒或者也只是表象,如若他早就预谋杀害柳雀,那当晚喝酒就是做戏给他人看。”

    “柳雀家中并非只有她一人,他是如何进入赵家而不惊动其他人?”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六个女死者难道全是他杀的?他如何做到的?”

    苏尔诺紧拧着眉头,抿着红唇。

    这个案子看似找到关键人物,实际陷入僵局。

    她脑中浮现程枯的脸,年轻男子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太多变动,称得上云淡风轻,儒雅君子。

    他听闻自己要被抓进大牢,也无半点慌张。

    祥叔尚且为他辩解,程杰书能为他担忧,唯独他自己毫无反应,像去到邻里家中串门一般。

    这样的镇定,要么是他真的问心无愧,要么就是他运筹帷幄,早知自己能                                                逃脱。

    苏尔诺捏紧拳头,凉凉出声:“他肯定和案子有关系。”

    暴雨渐弱,马车内外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裴宁澄注视她良久,才道:“好。”

    马车停在州府衙门阶下,苏尔诺起身欲要下车,手腕被人扯住。

    裴宁澄如金石相击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他总有破绽,去找出来。”

    她回头定定看过来:“好。”

    雨后的州府衙门被笼在湿雾中,苏尔诺本就淋了半身雨,湿衣紧紧黏在身上,被迎面而来的冷风一吹,她禁不住冷,喷嚏连天。

    眼角余光里一双纤尘不染的鞋靴靠近,她视线微顿,步子迈的更大。

    靖王李佑偏偏截住她的去路。

    “苏神医,这是受寒了?”

    言语中带着笑,听起来心情不错。

    苏尔诺只得停下行礼:“不碍事……阿欠……”

    “拿着吧。”靖王屈尊降贵地递来一方洁白手帕。

    苏尔诺顿了顿,这手帕是接还是不接呢?

    靖王的手帕,必须得接。

    “多谢靖王。”她接过手帕的瞬间,喷嚏又喷出去,只能顺手用手帕捂住鼻子。

    裴宁澄在她身后蹙眉,“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别把寒气过给殿下。”

    苏尔诺求之不得,顺坡下驴。

    “殿下,下官先行一步。”

    她溜得快,裴宁澄就没那么好运了。

    靖王黑眸微狭,淡笑:“宁澄,听说你们今日抓到了嫌疑人?”

    “确有此事。”

    “是个什么人?姓甚名谁?”靖王饶有兴致,在太师椅上坐下,欲要长谈。

    “制墨坊的伙计,程枯。”

    靖王默念着程枯的名字思忖片刻,道:“姓程?我只知徽州程氏是制墨大家,程枯可是那个程家的人?”

    “正是,他是程君集的养子。”

    “哦?程老板竟在此处开了墨坊?”靖王盯着裴宁澄,“据我所知,程家治下严谨,商号名声也好,怎会出个这样的人物?”

    “现下只是疑凶,并未定罪。”

    靖王笑:“那便将程枯带过来,我见见。”

    “正好,我要提审此人,殿下不如一起?”

    “甚好。”

    ……

    苏尔诺心神不宁地换了身衣裳出来,在游廊里撞见迎面来找人的叶奎。

    “苏神医,你可算出来了,主子命你快去。”

    “怎么了?”她有不好的预感。

    叶奎叹气:“靖王召见了程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