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仅仅收留了灰尘，和一屋子轻薄的阳光。

    被闲置了六年，研究所只能以如此冒昧的面貌来迎接访客。

    曹文峰和祁枫从角落里翻出清洁工具，林砚京和周乔带着观测设备走遍整个研究所。

    直到又回到原地，中央大厅已经焕然一新，天花板上两排顶灯打开，祁枫向两人投来一眼。

    林砚京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小世界的波动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们已经明白小世界和现实的连接点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按照一定规律运动，就像月球围绕着地球运动一样。

    “没关系组长，好歹也拿到这么多数据，足够进行初步的演算了。”

    祁枫面前正支着一口锅。锅里，从外面现凿下来的冰雪正在热能量的作用下融化、翻滚、沸腾。

    “接下来怎么办？要回瀚海吗？”

    “不用。”

    现在离约定好的一年半也就剩半年时间，还要来回一趟也太耽误时间了。

    她是真的不想打两份工。

    瀚海有不同的部门，正常情况下每个成员都会根据其具体情况分到最适合的那个部门，就比如周乔、祁枫和曹文峰，就是科算中心的。

    那他们就只需要负责科算中心的工作。这次外出研究经过审批，就是他们现阶段唯一的工作。

    但总有不正常的情况，比如宋微彤，瀚海的会长、大老板，负责给每个部门发布任务的；再比如宋怿、洛怿言和她，没有固定的部门，那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教练员缺人了，洛怿言顶上；图献馆的看门老太太病倒了，她就得去看门、整理图书；又或者最近残的废的太多了，宋怿就会被调到医疗部门帮忙。

    所以，科算中心的系统会自动记录周乔他们在此时间段内已有工作，以免重复派发；但她不会，该派发的工作一样不少，实地工作做不了就派发远程工作。

    林砚京叹了口气：“还麻烦你把收集到的数据分类整理一下发给我一份。”

    “小事，组长不用客气。”祁枫执行力惊人，往保温杯里灌了一杯烧开的水之后就抱着电脑走进一个房间。

    曹文峰跟着解                                                释：“我们还收拾了四间房间，组长你和周乔的房间还要向里一些，待会儿我带你们过去。”

    他又盛了两杯水，递给她和周乔。

    捧着被开水烫热的杯子，冰凉的手这才渐渐回暖。

    研究所里的制暖系统并没坏，但太久没启动，升温需要些时间。

    “不用，你给我指个路就行，我自己去。”

    林砚京拖上自己的行李走进房间，腕间的手表闪了闪。

    这里应该是从前研究员的宿舍，十平米左右的大小，进门右手边就是洗手间，再往里，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面衣柜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只剩一条窄缝留着过人。

    把箱子推到墙角堆着，她两步从门口跨上床，打开手表消息。

    这一年间，赵殷守着祷谕，疯狂派人进小世界收集X元素。神奇的是，祷谕就像提前知道所有X元素的位置一样，每次都收获颇丰，短短时间内储存量疯长。

    宋微彤察觉到不对劲，叫停了科算中心所有非重点项目，集中投入武器的研究；同时也派人尽可能收集X元素。

    两方都铆足了劲竞争，偶尔在小世界碰面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但也都默契地没有打破不在现实世界使用武力、保持和平的潜规则。

    而宋怿最近就在负责带队收集X元素，忙得不可开交。

    手表上传来一段视频。

    宋怿全身包裹在纯黑色作战服里，一条腿抬起踩在对面胸口，褶皱的衣服勾勒出腿的形状，面容冷肃，一枪轰开对方大半脑壳。

    据说是随行的队员偷偷拍下来的，宋微彤看到后当即选择下载保存，并给这位队员点了个赞。

    现在，这段视频被转到她这儿来了。

    林砚京：？

    宋微彤：帅吧？

    林砚京：......帅，所以有事吗彤姐？

    宋微彤：好吧，你那个研究出结果了吗？

    先前只是想借研究的名义锻炼一下林砚京，没指望能做出什么，但现在，这项研究的成果对他们的处境非常重要。

    虽然双方都在派人下小世界，但祷谕的进度明显比他们快得多。这样下去，原有的X元素储存量的差值很快就会被赶上来。

    如果能推算出小世界的位置，情况就会好很多。

    林砚京：快了，但是出的结果还需要验证，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很好使用。

    林砚京：我们进入的小世界也基本早被探索过，X元素早被收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