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真相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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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夫君这个身份,还是谢衡之这个人?”

    谢衡之也问过她一样的问题。

    霍娇觉得自己应当结束与他对话,离开这里,回到客栈,同流玉闲聊几句便睡下。

    但她在原地没有动。

    这个问题,仿若一点点揭开了他与他之间的秘密。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害怕,很怕知道。却又被一双手抓住,她很想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霍娇说:“如果谢衡之不是我的未婚夫,我没有机会了解并且喜欢上他。”

    兰珩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抬头望着西州的天空,苍穹碧蓝。他说:“你还记得吗,刚开始学西州话时,我们两个都把打招呼的话,念成了谐音讨厌。被外公笑话了好久。”

    霍娇愣住:“你怎么会知道。等一下,你说,我们?”

    兰珩残忍地看着她,他下了决心要让她知道真相:“对,我们。霍娇,与你一起学西州话的是我,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                                                是我。从小锦衣玉食钟鸣鼎食,生于汴梁,长居歙州的是我弟弟。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与我青梅竹马的是你?”霍娇茫然地原地转了一圈,她没看他。

    她想起了歙州的木经,汴梁的永宁酒馆。

    还有被她忽略的,谢衡之吃菜时隐隐委屈的神色。

    她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那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

    但是兰珩听懂了:“隆佑三年,永宁镇一场歹徒血案,我父亲身死,我和他都受了重伤。”

    他冷言道:“我和他,换了脸。从此我去了汴梁,成了京城墨商的嫡长子。而他留在永宁,做了无父无母的穷秀才。”

    霍娇退后了半步,她笑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换脸?谁给你们换的,血淋淋一张肉皮换下来,人还能活?”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想到谢衡之重伤时,满脸的血迹和刀口。

    “我暂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兰珩道:“但你要知道,我有苦衷,之后会慢慢给你解释。”

    他说罢,要去拉住霍娇,被她躲开了。

    她像是总算想通,又像在安慰自己:“你看不得我和你弟弟感情好,故意说来挑拨我们的对吧?我和他小时候的事,你想知道总有办法,别当我是傻子。”

    她说到最后,眼眶已经湿了。用袖子倔强地抹掉眼泪,她喃喃道:“我不信,我会去问他。”

    兰珩心疼地柔声道:“对不起,不该同你说这些。”

    就如同那个出征回来的哥哥,他应当和弟弟一起,瞒着未婚妻一辈子。

    但他向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要他看着霍娇同弟弟百年好合,他做不到。

    *

    小林一路狂奔,累死几匹马,总算连夜赶回了延州。

    送信的驿使也刚好回到延州,他听说小林回来,便踏着星夜,匆匆去回复口信:“林虞侯,刘将军夫人说祖母的病好了,一顿能吃一碗饭。何虞侯的女儿踢毽子了得,在京城武官的孩子们那里出了不少风头。”

    小林都记下来。打算一会儿一起通报了。

    驿使又道:“还有谢大人的夫人,下官没见着她的面。听谢大人的岳丈说,她又去外地做生意了,行程保密,谁都不晓得。对了,他们说她上回去的地方,叫歙州。”

    天还没亮,内侍说谢衡之已经起来了,小林如是都汇报给谢衡之。

    近来天气暖和了,他常同王行简等武将厮混在一处,穿着单薄的玄色劲装,头发束得利落,身形更显结实挺拔。

    他一个人时向来安静,想事情也惯不出声。小林已经习惯了,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发话。

    “我去汤家寨见王行简一面,你留在城内,点检壮城兵,把换防,巡防时间减半,”谢衡之将手搁在案上:“再看一下,近来可有从汴梁到延州的商队。”

    夜幕笼罩时,谢衡之从汤家寨回来。王行简是个极度难搞的人,他每次与他打交道,都像是翻了两座山那么累。

    一路奔波,他热得将外袍脱下,单在椅背上:“有消息了?”

    小林道:“有,这几日没有商队来,最近的一回,商队已经来延州一个多月了。”

    他学乖了,名单已经提前准备好,还叫了商队的带头大哥在外候着。

    谢衡之目光扫过,没有人姓霍,但有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高氏,带了位叫春杏的女使。”谢衡之思索道:“和走暗路去西州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小林让带头大哥进来回话。

    他以为被流玉牵连,才被抓来盘问。毕竟走暗路行商,若是运了违禁品,是杀头的死罪。这次虽然得以放行,但难保